她在房间中细思片刻,便想到了关窍,再次为老夫人的狠心和细心程度所震撼。
想到这里,她不敢多在房间内停留,手里拿着二嫂给的一枚钥匙,转到离这房间不远的一个角门处,拿钥匙开门,离开了北院。
好在这处角门因为离院子太近给封掉不叫人用,所以这里几乎没人过来。
钥匙上涂了油,很顺利打开了有些锈迹的锁头。
杏子在外游荡一会儿,感受着许久不曾感受过的自由,她深吸几口气,索性开心玩一回。
玩够之后,赶到一个酒楼,那里停着一辆薛府的马车,那是二嫂指派过来接应杏子的。
她回家已经傍晚,回房更衣沐浴,直到点灯时分,才到二嫂子院子里寻她闲话。
打发走屋内所有下人,两人坐在桌前,杏子仍然不放心——
她自从吃过几次暗亏后,警惕性高了许多,不再像从前那样把别人不放眼里。
她虽薄情,却算不上狠毒,落到薛家,才渐渐懂得狠毒与凉薄差得远。
她在纸上把今天的经历先写了一遍。
二嫂打了个问号,两人还不忘了嘴巴里聊着别的闲话。
杏子在纸上道,“暗室与暗道是做什么用的?”
“那不是地牢,是暗室,是贵人遇到紧急情况钻入地道,可躲于暗室,也可……”
“逃出宅邸!”二嫂明白过来。
“所以里面所有的一切都钉死了,薛府的暗道不止一处,这一处封死也无碍。那机关也许我们早就摸到过,但是已经不能用了。”
“她把一切都钉死,来掩盖可以打开地道的方位。连一张凳子都是钉在地上的。”
“心思之缜密,令人叹为观止。”
两人感叹一回,心中都有些惧怕。
初见婆婆只觉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妇,没想到越了解下去,越发现其心机之深,远不是她们这些新媳妇所能比的。
她不止城府深,还下得了狠手。
“我已知道是谁在看管我姑姑。”二嫂子已在脑中把自己所管着的下人们都筛了一遍。
很容易就找到一个最有可能的人选。
婆母不会把这差事随便交给谁,定然要寻自己最信任的心腹去做这脏事。
那就只有她贴身使唤的几个婆子丫头。
丫头虽也忠心,但太年轻不牢靠,所以不可能用丫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