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人家就是在战场上喝过血的,那是真爷们,哪里像那些软骨头,一听到晋人两个字两脚就先软了?”
“是啊,要是国家多几个程将军这样的人,咱们隋人何必一直夹着尾巴做人?”
众人越说越是兴奋。
却在这时,听到邻近一个客人轻轻叹了一声,说道:
“满城都在兴奋,却不知其祸不远矣。”
另一客人道:“何出此言?”
“那个使官的家族权势熏天,如果程爷真的要割掉那使官的那话儿,两国怕是非有一战不可。”
“开就开吧,咱们有韩将军,秦将军这样的人……”
“开就开,你说得轻巧,东晋有百万军队,西晋有六十万军队,咱们隋国满打满算也才二十万军队,还要分大半防着唐国,十万兵都不到,怎么打?”
“也是,到时为了平息人家怒火,恐怕真要让程将军做替罪羊,那就亏大了。为了割人家一个玩意,却要送了程将军性命,想想也是不值得。”
“一条人命,你是不是不知道东晋人,他们根本就不把人命当回事,到时不可能只要程将军一条命,恐怕要的是程将军满门。程将军乃是太子爷的爱将,他肯定舍不得,但若是舍不得,这一战就一定会打起来,这一战一打,到最后免不了又是割地求和……”
杨晋看一眼旁边那两人,说道:“两位何出此言?怎么又断定打不过,五年前,我隋国不是也战胜他们了吗?”
两人有些吃惊,相看一眼。
按说,外面的声音这么大,两个人的低声议论别人是听不到的,没想到杨晋却听到了。
这人的耳力不低啊。
“战胜了吗,最后不也还是割地求和,这样的战胜有何意义?”
那两人冷笑一声,把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便离开了。
杨晋看着他们的空座位出神。
也难怪有人怀疑。
隋国毕竟积弱已久,而且也一直以弱国自居,这对国民来说会不知不觉地就形成一种弱势心态。
反过来,这种弱势心态又会影响到最高层者的判断和决策,形成恶性循环。
而那些清醒者会把百姓们的激动和兴奋视为盲目狂热。
但在杨晋看来,这就是势在形成。
得其势,则得其气。
小国缺少的,就是这样一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