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一辈子,我们父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了。”
“但是,因为妙锦,因为徐家那两个蠢材,我们的孙子入伍从军了,然后硬生生的 凭借了战功来到了应天,见到了我们。”。
“这,何曾不是属于我们父子的福泽啊。”
朱元璋慢慢的说着,将有关于朱雄的一切,前因后果,全部都说了出来。
床榻上,朱标已经不能言语,但眼神之中,有惊喜,但更多的还是不解,绝望。
雄英啊!
他的儿子。
他给予无尽厚望的长子,可是当年英年早逝,为此,他曾经几乎崩溃。
可如今。
自己的爹告诉自己,朱雄,那个屡次为大明立下奇功的朱雄就是雄英,就是他的儿 子,这让朱标无比的激动,狂喜。
他的雄英没有死,还活着。
可是……如今知道了,他却要死了。
甚至是都不能再与自己的雄英相认,他不甘心,他绝望。
朱标手挣扎的抓住了朱元璋的手,眼中有着无尽想说的,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只 有不甘,还有无数话想说的表情,充满了痛苦。
“儿啊。”
“你放心,爹会照顾好雄英的。”
“大明,迟早有一日也会交到他的手上的,你不要急,爹明白你的意思。”
“爹也明白。”
“你在怪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你,可是爹也有苦衷啊。”
“当年雄英是死在了我们面前,我们也是亲眼看着他下葬的,可是你娘却瞒着我 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雄英给救活了,还把雄英送到了万里之外的北平,这其中隐 藏的太多了。”
“就从爹目前掌握的情况知道,当初雄英的天花并非偶然,而是有人害他,而且害 他的人拥有权势,地位不低。”
“你娘当初把雄英送走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在我们那般严密的保护下,尚且 还有人害了雄英,爹是真的担心雄英还会遇到这事,所以必须要把那人揪出来,将他碎 尸万段。”朱元璋连忙握紧朱标的手,温声说道。
朱标仍然死死抓着朱元璋的手,双眼通红,含着泪水。
但眼中所表明的一切情绪,都透出了一种意思。
保护好雄英!
一定要保护好!
东宫之外。
徐妙锦抱着小文贤快步走下了马车。
“来人止步。”
东宫的禁军立刻挡住了去路。
“我是指挥使朱雄之妻,徐妙锦。”
“太子病危,代替夫君探望。”
徐妙锦大声说道。
“是朱夫人。”
“快让路。”
值守的禁军统领闻言,立刻一挥手。
朱雄之名。
不论是在皇宫之中的禁军,还是朱标去陕西巡视时保护的禁军,他们已经听过不知 道多少次了,当今皇上还有太子对朱雄都是充满了看重。
而且作为军人,他们对于朱雄为大明立下的战功也都充满了敬服。
“谢谢了。”徐妙锦道谢了一声,抱着小文贤,快步的向着东宫内走去。
也幸亏现在徐妙锦的肚子还不是太大,要不然抱着小文贤还真的是不太好走。
走入东宫内,到处都是哭嚎声。
听着都是十分的揪心。
目光扫过,许多朝廷的百官大吏都跪在了地上,许多人的眼泪都流干了,只是在干 嚎,许多人甚至都已经直接晕厥了过去。
在这些人之中。
也的确会有很多真心为朱标而哭的,但也有并非发自真心,而是出于现在的情况。
当然。
每一个也都明白。
如果朱标真的去了。
那他们以后就真的哭都哭不出来了,暴戾的朱元璋之下,再无能够阻止他屠戮的刀 鞘。
徐妙锦一路向着寝殿走去。
不过殿门紧闭。
王景弘侯在最里面,朱椟,朱棣,还有吕氏带着几个儿子,朱标侧妃,朱允炀等儿 女都跪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