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蓉朵虽然不认识眼前的鱼白,但看着鱼白这愈发狂躁的表情,熟悉鬼蝎一脉作风的她也压低了声音,虽然依旧有些糊涂为何会这么凑巧的碰到一位所谓的师叔,但她还是下意识地不敢顶撞。
“我,我……”
“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凶杀现场!熠国人畏我仙教如巴亚山的山洪,什么黑锅都让我们背!你这口音都没改过来的毛丫头跑来这里,不是找死是什么!嗯?要不是我提前发现你混在人群,给你带过来,你现在就已经让衙门砍头了!”
鱼白粗着嗓子使劲儿地拍了拍跟前的桌子,吓得夏蓉朵畏畏缩缩地低头不敢吭声。
见夏蓉朵胆怯,鱼白哼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不过被砍头倒是也不冤枉,那几个人是你杀的吧?那脖子断的干干净净,除了玉蛛的线,中原的庸才还做不到这么漂亮的切口,你本事学的到家。纳拉罕的灵魂若是知道了,会为你这个弟子感到骄傲的,哼哼——”
夸了一句,鱼白的话锋又猛的一转,像个标准的鬼蝎修士一样怒吼:“可你在这里杀人就是糊涂!我们都是阿希哈(五仙教所供奉神灵)妈妈的孩子,忘了祖先的叮嘱么!只有拉图那能够怀抱我们的灵魂,死在这里会让你的先祖蒙羞!”
打个棒子给个甜枣,一顿连哄带吓,夏蓉朵委屈之际,结结巴巴地说道:“我要给师父报仇……”
“报仇?屠灭玉蛛一脉的屠夫已经承受了阿希哈妈妈的愤怒,被狡诈多疑的熠国人自己给杀了。你要找谁报仇?”
“他,他没得死!他还活着,有人跟我说过——”
“墨帕(猪脑子)!”
鱼白咬牙切齿地走到夏蓉朵跟前,扯着夏蓉朵的领子用南疆语骂了一连串脏话——毕竟这个世界所谓的南疆语当年是鱼白自己个儿杜撰出来的,骂的朗朗上口,一顿输出给夏蓉朵最后那点儿疑心给骂没了。
毕竟鱼白骂的那些话里许多词儿别说中原人,就连南疆人平时也不会轻易地骂出口。放眼整个五仙教,脾气这么暴,嘴还这么脏的也的确就只有他们鬼蝎一脉了。
异土遇老乡本就会让人放低戒心,加之夏蓉朵本来胆子就不大,从小到大被亲师父都没骂过这么狠,听着这位异土重逢的陌生长辈的乡音洗礼,硬生生给骂哭了起来,把前因后果说给了这位陌生的师叔。
自从故乡被灭,夏蓉朵一直怀恨在心,她六年前她离开故乡,来到中原打听仇人下落,得知仇人竟被熠国自己人处死时难以相信,于是混迹中原多方打探,靠着在黑市接单当杀手谋生。
五天前,她接触到一个主顾,那主顾给了她两单生意。
其一是向开梳栉屋的孙家人是否知道一个挂着项坠,佩戴箱子,不知如今是男是女之人的下落,并且在得知答案后将其满门灭口。
其二则是要杀死拥云县的捉刀人。
而生意的报酬,则是夏蓉朵心心念念的仇人——熠国绣衣直指指挥室·徐寒嗣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