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文芒带着一帮老营兵正在撒欢地逃窜时,王兴业带着其部的老营兵也跟了上去。
听到耳边又传来一阵隆隆的马蹄声,刘文芒心中大骇,还以为千岩军的骑兵已经追了上来,连忙抬头向后望去,却见是王兴业带着几千老营兵跟了过来,不由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见王兴业所部兵马还算完整,刘文芒当即怒喝道:“姓王的,你部人马不去顶着狗官军,来这里干嘛?”
“义军败局已定,此刻不走,某要留下送死嘛?”王兴业冷冷回声道,脚下却是不曾停歇,驱马逐渐靠近。他一手悄悄摸到了马鞍的另一侧,一手藏在身后给亲卫们悄悄打了个手势。
二人本就不对付,此时义军大溃,本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时刻,王兴业却带着一大把人马突然凑了过来,刘文芒往日不灵光的脑袋终于转了过来,察觉到了一些不对。
感受到来者一股莫名的杀气,刘文芒不由出了一身冷汗,一边拔出佩刀警戒着,一边驱马躲入了老营亲卫群中。
见状,王兴业也是不再伪装,当即从马鞍袋里扯出搭好箭的劲弓,就在眨眼之间,一发箭矢随着弓弦炸裂声射出,直逼正在躲藏中的刘文芒。
造反这些时间来,王兴业没有荒废弓术的练习,是以他的箭法不说十分顶尖,也算得精锐弓箭手的水准。
“嗖!”
箭矢随着一阵破空声飞出,刘文芒心中大骇,下意识地挥刀格挡,然而这箭矢的威力却超乎了他的想象,高举的佩刀被震颤着脱手掉落在了地上。
王兴业身后的部下们也是当场暴起,纷纷瞄准刘文芒的老营护卫弯弓搭箭,一通猛射之后,一众老营兵猝不及防,当场应声倒地。
“姓王的!你果然投靠了狗官军!”这个时候,刘文芒再反应不过来,就真成蠢得不能再蠢的二傻子了。
“所有人反击!杀了这个叛徒!”刘文芒立刻招呼着一众老营护卫还击,自己则趁机调转马头,转身跑路。
见他要跑,一箭没射中的王兴业心急如焚,立刻想要再次搭弓射箭,然而一群颇有职业道德的老营兵却把刘文芒团团护卫着逃命,王兴业失去了射击的角度,不由大为懊恼。
没有办法,王兴业拔出佩剑,一拍胯下战马,带着身旁的老营骑兵追了上去,双方的老营马军迅速短兵相接,砍杀在了一起。
看着手下的老营兵和王兴业所部纠缠在了一起,虽然一个个马军的倒下令刘文芒心都在滴血,但他相信只要自己逃出生天,未必没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等着吧,姓王的!还有狗朝廷的官军,我一定会再回来的!”刘文芒一边撒欢着跑路,还不忘丢下一句狠话。
“你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随着一道冷声乍起,被惊出一身寒毛的刘文芒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觉得胸口一凉,低头看去,一柄锋锐的尖刀刺穿了他的胸膛。
他僵硬地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看起来颇为陌生的老营亲卫,以手中的尖刀狠狠刺入了他的胸口。
“你...究竟是谁?”刘文芒吐出一口鲜血,身体无力地晃了晃,在意识即将失去之前,嘴唇颤抖着发出了最后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