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学小提琴了!”短发女孩下了很大决心,说出这句话。
“为什么?惠秋不是最喜欢拉小提琴吗?”黑发女人问。
“因为学小提琴要很多钱,不学的话,爸爸就可以不用……”
“惠秋,你没必要这样做。”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突然出声道。
“你以为呢!”黑发女人突然揪住男人的领子,“如果不是你去参与那种混账事,惠秋何必要这样!”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会计多多少少都会涉及做假账的工作,他是我的上司,我能怎么办?反抗他丢工作吗?”
“我宁可你丢工作。”
“到时候你就会念叨我没能耐、吃软饭,没法给惠秋好的教育环境。”
“那你更应该努力才是!什么困难我都克服了,为了和你在一起,我苦学日语,通过了司法考试,还彻底跟家里决裂了。你呢?你付出了什么?一大堆的烂摊子!”
“好!都是我的错!我来承担!”他拿起外套往外走。
“等等?你要把惠秋和静抛下?我好不容易才让你跟那些事撇清关系!”
“但事实上我也并不无辜!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
“姐姐只会成天拉小提琴!逃进小提琴的世界里就可以不管不顾了吗?我讨厌你!”
说完那句话后,静就关上了门,再也没有对她打开过。
惠秋的爸爸就职于一家建筑公司,他的上司由于挪用公款,并将建筑材料以次充好,导致公司参与建设的大楼在建成十天后倒塌,大楼里的装修工人因此死亡。
惠秋的爸爸就是帮助上司做了假账。
这次事件在社会上造成了轩然大波。
公司股价下跌,引发信任危机,最终破产倒闭。许多人失去了养家糊口的工作,也失去了在社会上的名誉。
更有甚者没挺过去,跳楼自杀了。
“惠秋,惠秋!”
“有人在叫我?那么刚刚是……是梦!”惠秋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前的是别墅的卧室。
丈正在旁边,刚刚是他叫醒了自己。
“该你守夜——”丈欲言又止,“算了,惠秋。你还是好好睡上一觉吧。”
惠秋似乎刚才做了噩梦,睡得很不安稳。
“我没事。丈前辈还是快点休息吧。”说完,惠秋穿上鞋子。
卢娜兽也因为惠秋的动作醒来。
丈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不是你的责任。”丈说,他也只能说这句话。
“我没事。”惠秋笑着说,“有些事我必须自己面对,自己考虑。谢谢你,丈前辈,一直在鼓励我。”
“那么该我守夜了,我去走廊转转。晚安,丈前辈。”惠秋离开了房间。卢娜兽一言不发跟在惠秋身后出了卧室。
“晚安。”丈说。
皎洁的月光穿过天窗,将走廊上的地板点缀得斑驳陆离。
惠秋站在月光中,透过窗户遥望着远处的松林。
“惠秋有个妹妹吧。”卢娜兽说,“我也有弟弟。”
“日冕兽,它是弟弟,而卢娜兽是姐姐。”惠秋接着说,“我已经知道了。卢娜兽,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单纯的谈心,可以吗?”
“或许会给你泼冷水。”惠秋苦笑着说。
卢娜兽摇摇头,表示并不在意,“我想跟惠秋在一起,这是我等待的原因。”
“只是我现在发现,自己好像没有目标了。”卢娜兽说,“日冕兽进化后,它为了寻找你而离开,我害怕这种改变,我害怕自己看不见周围的人。”
惠秋无法回答,她问道:“你讨厌我和日冕兽吗?我们让你失去了目标。”
“你们是我心中的太阳。”
恰巧出来陪亚古兽上厕所的太一停住了脚步。
“太一,怎么……”太一立刻捂住了亚古兽的嘴,现在这种状况不适合出去。对不起,亚古兽,你就先忍忍吧!
“……还从来没人对我这么说过。我发现有时候自己找不到答案,能采取的方法也很无力,充满迷茫的我能行吗?”
“我也不知道。”
他们的迷茫就像月相的变化一般,令人困惑不安,无时无刻不在世界上挣扎变幻。
“既然找不到答案,那就迷茫下去就好了。”太一突然出现在拐角,“有些事寻找答案本来就很困难,但只要找下去就行了。停在原地的人没有保护他人的力量,大家也会陪你的。”
“太一,我憋不住了。”旁边的亚古兽说。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太一尴尬地说,亚古兽拉了拉他的衣角。
“我先陪亚古兽去上厕所了。”说完,太一立马拉着亚古兽离开了。
“惠秋,我想起来了。”卢娜兽豁然开朗,“日冕兽说过,如果一直停留在原地,那么就无法保护属于自己的幸福。所以它走了,追求幸福,反而让我觉得不幸福……”
“真是奇怪啊。”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