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一批以下水名义,流入平民区的眼珠子,就那么明目张胆被运了进去,这方面甚至被当地的城主称为对凡人的恩赐。
大致意思是,人类需要补充脂肪与蛋白质才能保持营养均衡,而将下水运送到平民区,不仅可以处理掉这些气味难闻的东西,还能给他们补充脂肪与蛋白质,这与将下水倒掉喂猪有何区别。
而戏剧性的是,这条发令刚好给驼峰城的覆灭,埋下了祸根。
写轮眼被掺在了下水里,运送到了平民区,没人会去检查腥臭的下水,也就无法发现,那红白黑混杂的东西里,不同寻常的眼睛。
脏乱的棚户区中,一只只粗糙的大手伸进下水堆中,就如同往日里那般,没有引起任何怀疑,负责运送的士兵不屑的看着他们争抢,如同在看一群野狗。
每一天,他们之中都会有人死去,不知从何时起,他们似乎已经对死亡麻木了,但不知为何,自从半个月前开始,这些麻木的劳工会在死去同伴的骨灰前驻足良久,将一杯珍贵的清水,泼洒在一座座坟茔南方,希望清澈的水可以代替烈酒,指引迷途的灵魂回到他的家乡。
这一天,同样的一幕发生了,劳工的死亡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重视,他们的尸体当天就会被送进焚化炉,烧成乒乓球大小的骨灰,被埋葬后,也只有一个十几公分的土包,这样的土包很多,因此也不会有人意识到,今天死去的人,是没有双眼的,更不会有人疑惑,为何死者的肌肉干瘪宛若干尸。
取下写轮眼会再生的最低条件,就是开启万花筒,这是承影搞出的假冒伪劣产品必须遵循的规律,而依靠这种再生能力,获得大量写轮眼,显然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再生的眼睛需要消耗大量的营养,而营养在劳工营中几乎不会存在,得不到补充的情况下,强行克隆出大量的写轮眼,付出的的代价可想而知,他的身体透支,干瘪得如同干尸,一米的壮汉,死亡时竟只剩下一米六,就连他最后一对眼睛,也被他自己亲手取下。
捧着球形的骨灰,数百劳工在看守士兵们不耐烦的目光中,走向凹凸不平的坟茔,用手指一捧捧泥土,将骨灰埋葬。
无声的过程低沉而肃穆,但看守的士兵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不对劲,在看到老公们纷纷取出清水,撒在坟茔南边时,更是面具不屑,连酒都使用不起,如何能告慰死去的灵魂。
只是在背对着他们的一面,劳工们手中的清水却不再是直接倒在地上,丝丝缕缕的鲜血顺着水流落下,那是他们眼眶中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