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婺州多年的发展,更多的是得益于朝廷在睦州实行的严苛法政。
导致多年来,睦州之民不停的从睦州流出,前往婺州,杭州,甚至歙州等地求讨生活。
这才有了婺州如今的繁华景象。
婺州之民,多是当年陈硕真起事之兵的家属后裔,其中不知道暗藏了多少信仰天阴神女之民。
信仰传播之下,婺州之民不知道有多少成了天阴教徒。
他们在婺州的基础广泛到了李绚想都不敢想的地步,这才是他这一行最大的难题。
杜必兴在诸暨多年,来敬业的资助也是他能坚持下来的原因之一,所以来敬业推荐李绚,他便来了。
……
官船缓缓的靠岸,一个身穿灰色长衫,面色清隽,短须轻扬,气质儒雅,神态谦和,但眼神明亮的魁伟中年人,牵着马匹上了官船,官船立刻离岸。
“小子李绚,见过先生!”李绚对着将马绳交给千牛卫的杜必兴诚挚拱手。
“王爷客气了!”杜必兴面色平静,神态从容的回礼。
只是他神色虽然温和,但眼神中带着一丝血丝,脸上能看出清晰的疲惫。
身上虽然虽然干净整洁,但是风尘仆仆的味道,却是扑面而来。
李绚心里有些疑惑,杜必兴这是从哪里刚刚归来的?
“先生请进。”李绚赶紧让开位置,将杜必兴引进船舱之中。
船舱之中正在研究案情的王勃和余泽,立刻站起来,也不用李绚介绍,两人拱手道:“见过杜先生。”
“见过二位。”杜必兴非常客气的朝着王勃和余泽回礼,不卑不亢。
李绚站在一旁,赶紧介绍道:“先生,这位是王府余修撰,这位是王子安先生,与令族弟杜审言是至交,数月之前,令弟前往蜀中任职,子安先生还曾写诗相送。”
“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杜必兴感慨一声,看着王勃,神色动容,又有些好笑的说道:“光此一诗,五弟浑身的傲气都要被打掉三分,当浮一大白。”
王勃神色真挚的说道:“先生过誉了,勃与必简兄多年旧识,彼此敬佩,视若知己,临别相送,感慨不已。”
“子安贤弟真挚人也。‘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杜必兴转身看向李绚,点头,赞叹的说道:“当初听闻王爷那句‘丈夫志,当景盛,耻疏闲。’,在下便知王爷与子安先生相合之意,此番东来,子安贤弟必能大展宏图,建功立业。”
丈夫志,当景盛,耻疏闲。
这句话当中,丈夫志一句,出自曹植诗《赠白马王彪·并序》中一句。
丈夫志四海,万里犹比邻。
王勃那句天涯若比邻,便是化用“万里犹比邻”一句。
相互应合,建功立业。
“若说这天下间,在诗文一道上,真正令本王佩服的人不多,子安是一位,还有便是令弟必简先生。”李绚将敏感话题扯了回来,脸色赞叹的说道:“‘吾文章当得屈宋作衙官,吾笔当得王羲之北面’,此等豪放之情,天下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