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芸回了家，陪着王云芳盘头发化妆。

刘凤芝回到屋里，王云芳收拾得差不多了。

她努力伤感了一下，挤出来两滴眼泪，但一想到过两天闺女和女婿就要回门，这眼泪便又戛然而止。

私底下，刘凤芝和王远堂抱怨道：“我这一滴眼泪都没有……恐怕会被大家笑……”

王远堂说道：“有什么好笑的？他们羡慕咱们还来不及呢。哭不出来就不哭，我一想到过几天这丫头回来，也哭不出来。就笑吧，大喜的日子，咱们高兴一点！”

他乐呵呵的，出去又和几个人一起抽了烟，约好等会多喝几杯。

约摸九点多，吉普车来了，王云芳上了车，韩亚文他们大呼小叫地挤了另外几辆车，一起往北大去了。

鞭炮声响起，红色的纸屑落满地。

北大的食堂外，也贴了喜庆的红纸，徐鹏程他们这群小孩盯着别人，不让乱动；其实只有他们这群小孩会乱动，他们不乱伸手，红纸保存得很完整。

今天糖果不限量，一群小孩兜里塞得满满的，在大门口撒欢，等着放鞭炮。

他们甚至想好了抢到哑炮之后怎么玩，避风的地方找了好几个，只等着火药就位。

门口站了不少大人，大家在等车。

郑刚和袁秋也坐不住了，一起到了学校门口。

“来了来了！”好几辆车开了过来，鞭炮立刻被点燃，噼啪声响起，小孩子们冲了过来，捂着耳朵，等着放完抢哑炮。

没有摄像，只有韩亚文他们带来的相机，在大门口，郑卫民和王云芳一起拍了张照片，便被引着往食堂去了。

“几点起的？困么？”

“有点。”王云芳也画着红脸蛋，像极了之前刘娅和冯芸结婚时候的样子，郑卫民觉得很喜庆，也很想笑。

郑刚和王远堂一起抽着烟，互相称起了亲家。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去了食堂，在团委小冯的主持下，婚礼正式开始。

郑卫民和王云芳像木偶一样，人家怎么说他们俩就怎么做。

徐淑武站在台上，当了证婚人；他回顾了两个年轻人相识相知相恋的过程，在最后祝福两位年轻人白头偕老。

郑卫民和王云芳端着杯子过来给大家敬酒，小孩子们几盘菜上来之后就歇了，跑出去玩才是他们的正事。

赵军和韩亚文他们陪着郑卫民挡酒，刘娅帮忙给酒里面掺水；本来度数就只有三十多度，她掺完之后只有二十度冒头了。

郑刚和袁秋脸上都是笑容，和大院的邻居们说笑聊天。

婚宴结束，郑卫民也被喝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