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淇学着尚小美的样子,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打在光裸的身体上,非常的舒服。他很快就适应了这么舒服的洗澡方式,并且十分享受。
打开尚小美递给他的瓶瓶罐罐,看到里面的液体丝滑奇妙,弥漫出的香气也非常好闻。
尚小美的东西,都是最神奇最好用的。
宴淇挤了一些洗发水在头上,用手抹开,头发上很快出现了满头绵密的泡泡,触感惊人的好。
宴淇感觉头皮变得清透干爽后,用水将头上的泡泡冲洗干净,又认认真真地把身体洗干净。
他在浴室忙活的时候,焦躁地在外面乱转,怎样都无法冷静下来的尚小美,拿着两罐啤酒,打算去海边吹吹风冷静冷静。
以前她每次心里烦闷的时候,都会去海边坐坐,喝点啤酒。让脑子处在微醺的状态,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不过以前跟现在已经不同了。
尚小美刚走出家门不远,就看到黑暗中,有一个人影,孤零零地坐在那个她最喜欢的巨大礁石上面,望着海浪出神。
尚小美以前曾特意在这条路上按了路灯,最近路灯坏了两颗,导致路上的光线很暗。
她一开始没有看清楚,礁石上坐的是谁。等走近后,那个人主动站起身,朝着尚小美跪了下去。
是花楹。
“夫……大人。”尚小美说不能叫她夫人,他就改口叫她大人。
他每次跟尚小美接触,都表现得特别卑微,好似低他们一等。
“你怎么在这?”尚小美熟练地跳上礁石,这块露出海平面的礁石很大,目测比尚小美那张两米多宽的大圆床还要大一些。风吹日晒的,石头表面变得非常光滑。
“我睡不着,想出来吹吹海风。”花楹说话时的语气很正常,可他就是能给人一种沉郁、阴翳的感觉。
像是受过天大的委屈,心里悲痛、凄惶得难以入睡。
尚小美不由得又想到了晚上的事:“你是不是还在介意宴淇那件事?”
“我没有,”花楹矢口否认。
他越是否认,尚小美越是感觉对不起他。
“坐吧,我正好带了两瓶啤酒,我们一起喝吧。”尚小美跳上礁石,把啤酒递给花楹。
花楹仍是跪着的,脊背微曲,尚小美问什么他就答什么,语气谦卑,答得小心翼翼。
尚小美向他伸出手,花楹受宠若惊地搭上尚小美的手,尚小美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以后除了犯错受罚,不要动不动就跪。”
尚小美刚才回屋,脱掉了遮挡手背的手套。她以为天色这么暗,花楹看不出什么。
但是,花楹搭上她的手时,触手一片冰肌玉骨,他立刻想到,暂且不论她的样貌如何,单论这水嫩的肌肤,就已经跟可怖相去甚远了。
那听啤酒很冰,就像在寒冰里冻过。尘封岛的天气很暖和,能喝点凉爽的东西,最是沁润心脾。
鬼怪果然厉害,这么暖和的地方,她竟然能让酒变得如此冰爽,不知道用了什么诡术。
这么厉害的鬼怪,如果真的能为狐族所用,他们是不是就不用屈居在那些权贵的淫威之下,狐族所有的兽人,也能像其他兽族一样,过上有尊严的日子?
“大人为何这么晚了还要出来?”花楹适时地找了话题。
他的体贴无处不在,只要身边有人,他就习惯给对方提供一个愉悦的环境。
哪怕他现在并不想说话,可是尚小美来了,他不但要说,还要说尚小美爱听的话。
如果尚小美心里烦闷,他还要想办法听她倾诉烦恼,逗她开心。
狐族那些遭人唾弃的谄媚手段,无不是牺牲他们的尊严、自我达成的。
他们固然卑鄙,可他们也从未舒心过。
“没有为什么?就是有点不自在。”尚小美拉开啤酒罐的拉环,仰头喝了一口清爽的啤酒。
她喜欢尘封岛的天气,永远都是温暖的。这样她想什么时候喝点冰的饮料就能什么时候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