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咱们分开之后,我就没认定任何人了。”曲知遥坦率地说,即便是现在,她也不想认定任何人,她认定的只有自己。

这样的话,苑明皙自然听不进去的,他只选择自己想听一部分,“你不是没选择,你就是因为爱我,看不见别人而已。”

曲知遥笑笑,轻轻抚摸着苑明皙的头发和耳朵,直到他安然熟睡。她心里想的都是郁兰阿姨的语重心长:不管是多大的男人,不管是做什么的男人,骨子里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有时候是会冒着点傻气的。不过还好这个冒傻气的人没有因为她明天要去杭家而别扭。

很少失眠的她却没了睡意,她记忆里的杭奶奶精气神十足,好像是什么大事都压不垮她。可却被病魔打击了。世间的事又怎么能说的好呢?她又想起杭涛之前在七度山和她讲的,近乎于勘破红尘的话,更有种“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的苍凉之感。

想的更多的还是杭姑姑对于她和苑明皙这小日子过不久长的推断。

次日早上不到七点,苑明皙还没有起来,她就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她出发这么早,是想从早市买那家老字号的烧麦羊汤给姑姑带过去尝尝。

她抵达杭姑姑家的时候,还不到七点半。

杭淑琴夫妇并未吃早饭,姑父正打算煎鸡蛋,冲泡麦片,看见曲知遥带来喷喷香的烧麦羊汤,非常开心,他懂行地问道:“这是静海县早市上的老马家烧麦吧!”

“姑父,你怎么知道?你喜欢吃么?”

“这么好吃的东西,我怎么会不喜欢,只是专程去一次静海县就为了买这一口吃的,实在划不来。市里卖的没他家做的好吃。”

“说到吃饭,你姑父是内行。”杭淑琴强颜欢笑,她知道要去母亲的病床前,不能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