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越之彩礼,寡人便收下矣。鉴于君与瑾儿历经磨难重重,目下亦是多事之秋,莫不如将纳彩、纳征并做一环。寡人此羸弱之躯能否撑至明年尚未可知,亦祈盼早日得见澜外(外孙)也。”说到这里,允常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颇有一种英雄落幕的惆怅之感。
古来英雄迟暮,美人白头,江郎才尽,红颜薄命乃人生四大憾事。听他一说,苦成、王浩也不由得心情沉重,这个话题实在太过令人压抑,但又无法回避,毕竟涉及到越国未来朝堂的走向。
“父王万年,越国万年。”王浩跪下稽首道。他虽然知道事情的走向,但还得安慰一下允常,没准心情好就能活得更长些,在某种意义上,老头和北子可是他在越国的保护伞。
“汝且起身,寡人之躯体自己知晓,且说如今正值岁末,寒冬腊月不宜嫁娶,待明年春暖花开之日汝与瑾儿择日完婚便可。此事便劳烦苦成大夫寻太史令相寻,务必寻一黄道吉日哉。”允常摆摆手示意王浩起身道。
对于王浩与姒瑾的婚事,他是很上心的,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担心万一自己离世,以阖闾的为人难保不趁着越国国丧期间发兵攻伐越国,因而只得化繁为简了。
“唯!尚请大王宽心,下臣必当尽心竭力完成此事,不负大王之所托也。”苦成闻言跪在地上稽首叩拜道。
“报……,启禀大王,大事不妙也。”一名内侍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嚎道。
“混账,何事如此惶恐?深宫之内鬼哭狼嚎成何体统乎?”允常不耐烦地喝骂道。
“启禀大王,吴国派太宰伯嚭为使者来会稽城施压问罪,责问吾越国缘何关押公子夫差焉?”那内侍急得满头大汗道。
“哦,伯嚭如今人在何处?”允常皱眉道。那伯嚭此番来者不善,他善于察言观色,算吴王阖闾的心腹,在其面前也算说得上话,因而他此来是来宣布阖闾的态度,决不可怠慢之。
“禀大王,行人大夫曳庸已将此人接至府上,料行人大人必然款好生待彼伯嚭也。”那内侍老老实实回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