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担心你那宝贝儿子,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回到你的昭华宫,就意味着恢复了越国先王如夫人的身份,一入宫门深似海。那时候,你还能和我双宿双栖吗?宫中耳目众多,一旦朝中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知道我们两个暗中是那种不为世人所容的关系,你岂非万劫不复吗?”王浩呷了一口酒,搂着她的香肩幽幽说道。
棠丽愣愣盯着他的俊脸出神,似乎是在思考着他这番话。自然,她知道王浩所言非虚,越王宝座看着闪闪发光、诱人无比,实则也是一个“烫手山芋”,想暗算他们母子的人比比皆是。一旦被他们抓住“把柄”,必定往死里腌臜她,乃至她欲置于死地。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你打算把我一直藏在这'龙凤传舍'里吗?这终究不是个事啊!”棠丽吐气如兰地幽怨道。
她将自己白里透红的小脸贴紧贴在王浩的脸上,夹了一箸羊肉送到王浩的嘴里,王浩也不矫情,一口吞下后咀嚼起来。他非常享受当前的宁静温馨时刻,美酒佳肴、美人在怀,令他暂时忘却了所有的忧愁烦恼。……
申酉交汇时分,越王宫的大牢内,两道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身影出现在牢狱的走道里。
一般的平民百姓还真没资格关押在这里,这里羁押的都是犯事的贵族乃至王子王孙等宗室子弟。因此,这个大牢论级别,就和后世华夏的“南提篮桥,北秦城”一般。
这里暗无天日,终日不见阳光,阴森恐怖,潮湿发霉,臭气熏天。里面的囚犯一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那些个囚犯自己都不不记得他们究竟有多少日子没洗澡了。
身上的跳蚤密密麻麻,让人看了头皮发麻,给他们吃的饭菜连后世吃剩喂给猪吃的“泔水”都不如。然而,为了活命他们竟还得抢着吃,真正淋漓尽致地演绎了一把“脱毛的凤凰不如鸡”。
那些往日的天潢贵胄,今日的阶下囚犯一看见有人来探监,个个激动得用带着沉重镣铐的手探出监牢的栅栏缝隙大喊大叫:“速速释吾出牢,吾何其冤也。”……
那两道身影却行色匆匆,充耳未闻,径直朝着最里面的一间牢房走去。沿着幽深的通道,两人终于是到达了那间相对独立又安静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