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眼前的滕玉就是一个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陌生人,那眼神令滕玉无比心悸。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果真一点没错,这样也好啊!我对吴国,对姬氏王族就没有任何愧疚了。吴国是个短命诸侯国,只有区区二十多年的国柞了,你们尽管作吧,不作就不会死!”滕玉伤心到极点,反而就想开了,她从心底里冷笑连连。
阖闾这老头也就不到一年的寿命了,她还至于和一个黄土埋到额头的糟老头计较,她以丝巾擦干了眼角的泪水,换上了一副“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冰冷表情。
“来人兮,将滕玉与寡人擒住,堕其腹中胎儿,以洗雪吴国之耻也。若彼胆敢反抗,就地格杀!”阖闾冷喝道。
要演戏就演全套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些刺客就这么猖狂地在吴王宫肆无忌惮地高来高去,来无踪去无影的,今日若不把他们就地擒拿,以后阿猫阿狗都可以把这堂堂吴王宫当自家的后花园了。
那还得了,这以后他和姬氏宗族怕是连觉都睡不好,成天得活在胆战心惊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哉,滕玉,休怪父王兮,王室自有王室之规,汝之缪在于任性如斯。寡人身为一国之君,自有万般无奈也。”阖闾一张老脸,显得无比难堪,仿佛一下子又苍老了十来岁。
他的心里仿佛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吴国自第十九代君王寿梦入洛邑朝拜周天子,为吴国赢得一丝生机以来,到他这个吴国二十四代君王,奋六世余烈才好不容易有了今日吴国之强盛。他绝对不能因为私情而将吴国江山社稷毁于一旦。
“呃……大王,此……恐不妥也。”展如犹豫道。阖闾对自己女儿都这么残忍无情,令他菊花一紧,冷汗直冒。这么看来,他当时吃了败仗,灰溜溜滚回姑苏还捡回一条狗命,这得有多幸运啊。
“聒噪,展将军若目中尚当吾为尔之君上,便依令行事哉。”阖闾无情地打断道。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