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躬身一礼道:“禀我王,如今鲁军意图未明,吾大楚岂可轻举妄动乎?莫忘昔年柏举之之耻也。下臣以为可先派出探子至楚鲁边境,探明鲁军再作定夺不迟哉。”
“令尹大人所言甚是,下臣猜测此事应与越国右司马王子越有关。”楚大夫子闾上前禀奏道。
朝堂上众人闻言皆面面相觑,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近期,这个年仅十五岁越国少年的名字听得他们是如雷贯耳,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
“哦,子闾大夫何以如是言乎?尔可曾探得些许机密要闻?”熊轸知道他必然是知道了什么秘密,故而疑惑道。
子闾犹豫了很久,他原本是要将这个消息私下说给自己这个国君弟弟的,但昭王一直忙于国事,他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碰到了鲁军陈兵边境的事情。
这朝堂上人多嘴杂,难免有心怀叵测之徒知道秘密后暗戳戳作祟,因此他犹豫着要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哎~,此朝堂之上皆为吾大楚栋梁之才,并无不可言之事,子闾大夫尽管道来便是矣。”昭王见子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挥挥衣袖,爽朗笑道。
“既如此,下臣便直言不讳也。数日前王子越率十一越卒大闹吴国姑苏王宫,掌掴吴王阖闾,众目睽睽之下重伤吴相伍子胥、副将展如,斩杀数百吴国士卒,直杀得吴王宫人头滚滚,血流成河,终劫掠阖闾幺女滕玉公主北上,两千吴国吴国士卒竟围困其不得也。”子闾说着说着声音不由自主地变大,他语调慷慨激昂,激动得双手握紧。
朝堂之上立刻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三息之后,朝堂上爆发出热烈地欢呼声。
“哈哈哈,王子越能吾所不能,真乃神人也,壮哉!寡人欲与之义结金兰哉。”熊轸声嘶力竭地咆哮道。
他激动得不能自已,脸色涨得通红,“腾”一下从王座上站起来。天知道自柏举之战后,堂堂楚国及他这个楚君有多憋屈,他在梦里都想着要将阖闾、伍子胥、孙武这些生死仇敌挫骨扬灰。可惜,楚国如今元气大伤,正需要休养生息,因此他生生忍住着这滔天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