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王浩现在还是越国的右司马,如果他接受了熊轸提供的官职并为楚国效力,那岂不是脚踩两条船吗?这样一来,越王勾践必定会心生疑虑和不满,而越国的朝廷官员们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寡人闻贤弟深谙兵器制作之法,可否令为兄一睹为快乎?”熊轸见势不可为,只能退而求其次,他诚恳地请求道。
王浩自然知道熊轸打的什么主意,但他也不打算就这么轻易地让对方得逞,毕竟他可是个有原则的人。于是,他故作深沉地说道:“王兄,此事稍后再议,外臣有三种兵器师于君,汝且观之。”
说着,他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三张十寸见状的绢帛,缓缓将它们放在书案上摊开,并将它们推到了熊轸的面前。
熊轸见状,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他不禁想知道王浩究竟要给他看什么。他仔细观察着那三张绢帛,发现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和文字。
第一张图纸画的弓弩结构复杂,弓身似乎是由某种特殊材料制成,弓弦则看起来坚韧而有弹性。弩箭的设计也非常独特,箭头锋利无比,仿佛能轻易穿透任何物体。
第二张图纸中的弓弩则与第一张有所不同,它的设计更为小巧精致,适合携带。但同样具备强大的威力,可以在短距离内造成致命伤害。
第三张图纸上的图案看起来像是一个盒子,但具体用途却不得而知。它的外形设计简洁大方,没有过多的装饰,但从图中可以看出其内部结构十分复杂,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至于图纸上的符号和文字,它们看起来像是一种古老的语言或密码,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这让他感到困惑不已,不知道这些神秘的符号和文字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意识到这些可能是某种新型的兵器设计图。然而,由于缺乏相关知识,他无法完全理解其中的奥秘。
在这个过程中,王浩始终保持沉默,没有对熊轸的反应做出任何回应。他似乎在等待着熊轸自己领悟出这些设计图的意义。过了一段时间,熊轸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贤弟,此属何物乎?”
王浩微微一笑,回答道:“王兄,此乃外臣所绘兵器制作之法。只需按设计图制造出相应之兵器,便可大大提升楚国舟师战斗力。”
“哦,贤弟可否言明,此三物有何妙处乎?寡人愿闻其详也。”熊轸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其一曰:八牛弩,其以坚木为箭头,以铁片为翎,一枪三箭,床弩亦可发射'踏撅箭',其发射时蔚为壮观,箭支如矛,近距发射可入城墙内也;齐射时,踏撅箭牢牢钉入城墙,攻城士卒可藉此攀援而上,亦可配备舟师,其射程远超寻常弓弩,可达450丈,实乃攻城利器也。”
“哦,此物正合寡人之意,若吾楚国舟师配备此等神器必可大大提升战力也。”熊轸激动地说道。
他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手中的图纸,眼中迸发出一阵灼热的狂热目光,仿佛看到了未来战争中的胜利和荣耀。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似乎无法抑制内心的兴奋和激动。这份图纸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份珍贵的宝藏,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可能性。
它不仅代表了一种新型武器的设计,更意味着楚国舟师将迎来一次重大的变革和突破。这种新型武器的出现,将为楚国舟师带来前所未有的优势,使其在海战中具备更强的攻击力和防御力。熊轸深知这一点,因此对这份图纸充满了期待和渴望。他相信,只要能够掌握这种新型武器的制造技术,楚国舟师必将成为天下无敌的存在。
“其二曰:神臂弓,弓身长三尺有三,弦长二尺有五,可射120丈有余,百步可穿甲,此弓倘配备于步卒,可大幅提高单兵战力也。”王浩没理会熊轸的沾沾自喜,接着侃侃说道:“其三者曰'猛火油柜',其以'猛火油'为燃料,柜身以熟铜铸之,柜有四足,柜身上有4管,管上横置唧筒与柜体相通。其前部为内置引燃器,曰:'火楼'。
战时,只需烧红烙锥点燃'火楼'内引燃火药用力抽拉唧筒,令柜体施压乃至猛火油自'火楼'喷射呈烈焰,可焚伤敌军及武器,其射程可达一丈八尺,水战时可以此物焚毁浮桥、战船。此外,小型喷射器以铜葫芦替代柜体,以求便携也。”
熊轸听后呆愣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惊愕不已,瞳孔迅速放大,仿佛见到了令他无法承受的恐怖事物,他面部肌肉紧绷着,仿佛一触即发。瞬间,他又似忽然想到了什么,吓得迅速后退两三步,脸上先是一片煞白,随后又涨得绯红。
“哈哈哈,天佑吾大楚也!”熊轸到底是一国诸侯,他迅速调整好吃惊的表情。片刻,他就在章华殿内来回踱步,脸色通红,似乎是异常兴奋。
最终,他恭恭敬敬地给王浩行了个大礼。堂堂春秋末期南国第一诸侯,近二十年来却在一向存于东南犄角旮旯默默无闻的吴国面前吃败仗,以至于弄得狼狈不堪。
而他熊轸是雄心勃勃,一向意图中兴大楚,恢复昔年楚庄王时期楚国问鼎天下的王图霸业,威震周王室及中原诸侯。
从王浩的身上,他看到了这一切的可能性,而王浩提供的三种军中利器,无一不是惊世骇俗之物。有了它们,不说攻城拔寨、摧枯拉朽,至少吴军再想来骚扰侵袭楚国就是白日做梦。
“嘘,王兄切莫大声,此等军中利器,请务必保守秘密,以免有心之人得知,令楚国陷入万劫不复之境也。王兄可遴选一批能工巧匠集结,由愚弟亲授彼等制造之法也。”王浩环顾四周,谨慎地制止道:“吾有一法可令机密不致外泄,令工匠各自五人一伍,每伍各负责制作部分,最后一伍负责总装。如此一来,每工匠因只作部分而不知其全貌,不仅可保密且亦提高制作效率也。此法名为:流水线。”
“哈哈哈,此法甚妙,当世恐仅贤弟可思虑如此精妙之法也。”熊轸说着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于是立即正色,放低声音道:“贤弟勿怪愚兄之无状也。自寡人登基以来,尚未有今日之欢喜,寡人替大楚上下谢过贤弟之恩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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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轸一听这话,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深知王浩所言不无道理,因为按照常理来说,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在两个国家担任要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