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水,是给老周的。
这水看起来肯定是没有开过封的,只不过瓶身上罩了些灰尘,而且包装上也有很多道划痕,应该是被储存了很久。
即便是一瓶水,对大帽子来讲,也是一笔重要的储备物资。
老周不想因为自己的出现,消耗大帽子的宝贵库存,可如果就此拒绝,大帽子可能会更不开心。
于是,在大帽子拧开了那瓶清酒之后,老周也拧开了这瓶陈年老水,二人还碰了一下杯。
袋子里是一些海苔碎,被分成了很多的小份,像是超市里的试吃装。
也不知道大帽子是从哪儿收集了这么多海苔碎,用来下酒,还是挺不错的。
“我四十了。”大帽子自顾地说道。
老周稍一迟疑,随即回应道,“我比你大几岁。”
“我姓张,张广坚。”
“周发财。”
二人又碰了一下,庆祝正式认识。
“你们也是到这核电站里干工程的?”
“对,跟着施工队一起来的。”老周说道。
“到这边干工程,不错,干上几年,存上些钱,回到老家,挺舒服的。还是国内舒服呀。哎,我是回不去喽。”
“是没有路费吗?”老周问道。
张广坚摇头苦笑,“我入籍了。”
“哦?那你怎么会……”老周欲言又止。
“怎么会混成这个样子,对吗?”
老周笑了笑。
“哎,我要是知道人生的壮年是要饭的话,我也肯定在老家要饭呀,在老家,隔三差五地,总能要到一顿锅包肉吧。
遇到好心人,总能送我瓶冰啤酒吧。
你再瞧瞧这是什么鬼地方。
原来是海鲜吃不起,现在是白给也不敢吃了。
现在但凡是肉,都涨价。
能吃到一块炸猪排,都算是大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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