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怕儿子背过气去，只好用手掌轻抚着小男孩的后背，嘴里不住的应道：“好好好，是姐姐，是姐姐。”

说完，女人抬起头对着阎申笑了笑，脸色难堪的说道：“不好意思啊。”又低头对儿子说道：“好了，跟姐姐再见吧。”

小男孩的情绪刚平复了一些，正扇动着鼻翼，贪婪的嗅着手里面包的香气，考虑着以什么样的姿势咬下第一口，才不会让妈妈觉得自己这么快就忘记了刚才的抗争时，就听到妈妈说让他跟叔叔道别。

听了妈妈的话，得胜的小男孩仰起头，眯着眼睛，用刚才攥成小拳头的手，对着阎申挥了挥，笑嘻嘻的说道：“姐姐再见。”

小男孩甜甜的嗓音，让一直呆愣愣站着，像一个供人们辨认性别的标本的阎申，瞬间复活。阎申也对着小男孩笑了笑，说道：“小朋友再见。”

小男孩边大口啃着手里的面包，边蹦跳着，朝着派出所旁边的那家幼儿园的方向去了，他的妈妈依然不远不近的跟在小男孩的身后。

看着母子二人慢慢走远的画面，阎申一时有些失神，他用手理了理头发，顺便也理了理自己的思绪。

刚想抬步向派出所走去，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过头去，开了车门，弯腰在座椅夹缝的收纳盒里摸索起来。

不一会儿，阎申把手心里一个白色的东西，快速的塞进裤子口袋里，直起身，重新关上车门。

刚从车前转身朝前走了没几步，就听到从派出所门口，传来一片嘈杂的声音，这声音里有女人的惊呼声、小孩的啼哭声、男人的呵斥声，还夹杂着一阵阵大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