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线成立前敌指挥部,周维汉担任前敌总指挥,除了太南军区的部队之外,距离长治较近的还有哪些部队?”老总问道。
对此,副总参谋长心里当然清楚,立即说道:“129师部直属的22团现在战时临时划到了太南一分区,屯留有太岳军区的独立团,另外黎西北的黄崖洞兵工厂,特务团正在那里驻训!”
“日军的兵力及注意力都在长治,兵工厂是安全的,令特务团马上与太南军区联系,听从周维汉指挥,另外联系太岳军区,看看能不能再调一个团出来东进,同样听从周维汉指挥!”
老总虽然不在前线,可同样深知关东军的战斗力非同小可,为了增加太南军区的胜利筹码,特意单独调来两个团听从周维汉的指挥,并在前线设立了前敌指挥部,由周维汉全权指挥前线战事。
“我明白,我立刻联系!”副总参谋长立即应道。
副总参谋长走后,老总依旧是双手背在身后,心里却是嘀咕道:“周维汉啊周维汉,我可是给你争取到了最大支援,你小子可得脑袋清醒一点啊!”
另一头,陵川城内,如今已经成了十三军的驻地,当时一直在后方指挥的十三军军部现今已经前移到陵川县城。
十三军军部大院的一间房子里,正在发生一场激烈的争吵。
在场之人除了周维汉之外,还有十三军军长张雪中,以及下属三个师的师长,新五军副军长邢肇棠、川军四十七军187师师长李宗昉。
“这么说来,张军长是不愿意带着部队进击长治喽!”周维汉说出此话之时,面露怒色。
“周**,你误会了,你也知道,我十三军此战伤亡惨重,而进击长治兹事体大,还需等待上级的命令,现在没有上级的命令,我也是很为难啊!”张雪中端起桌子上的凉茶,表现出令周维汉作呕的官僚做派。
“好啊,好啊!”周维汉笑了一下,之前为了劝十三军出兵,他已经废了颇多的口舌,此时也不想在多做无用功。
只见周维汉说道:“贵军有难处,有颇多的规矩掣肘我能理解,毕竟不像我们八路军一般是个草头班子!”
张雪中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还以为周维汉放弃了死缠烂打,突然开了窍。
结果周维汉的下一句话,却是让他脸色大变。
“只是不知道现在还在长治城内率部与小鬼子苦苦周旋的范军长,听到刚才张军长的一番话,会是个什么心情!”
“按理说,你们十三军与二十七军同属中央军,关系应该更近一些,可是到头来在长治浴血奋战的十三军将士迎来的增援部队却是我们八路军,荒谬啊荒谬!”周维汉说着摇了摇头。
“好了,我也不跟诸位闲聊了,告辞!”周维汉站起身来,大步向屋外走去,走到房门之时,突然又来了一句:“我记得老头子曾经说过,战端一启,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皆有抗战守土之责,民众尚且如此,何况军人呼?”
“惭愧,我周某虽然是八路军,可同样是一名中国军人,是军人自该干军人应做之事!”
周维汉寥寥数言,如同刀子一般插入在场之人的心窝子里,张雪中的脸色跟猪肝一样,在场的十三军的三个师长同样脸色一变,89师师长舒荣脸色铁青,指甲都扣进了肉里。
随即,新五军副军长起身告辞,四十七军187师师长李宗昉言道,陵川战事既已结束,187师要马上归建,由军部统筹支援长治战事。
街道上,邢肇棠快步追上了周维汉:“周**,且慢走!”
“邢参谋长之前跟我提起,让我带着独立团到三县交界之地休整,可是邢某不管是什么身份,自诩为一名军人,当然要率部为国家出力!”
“邢副军长,你这?”周维汉刚想说些什么,以他之见,新五军如今的情况在国军内部极其尴尬,战后番号恐怕是保不住了。
如果想保住番号,上策当然是抱紧中央军的大腿,可是十三军不待见新五军,周维汉才出了中策让新五军去别地休整。
现如今邢肇棠却选了一个下策,邢肇棠在周维汉与十三军一众将官撕破脸的情况下,选择与八路军一同行动,虽然是为了支援二十七军,可是在国民政府有心人的眼里,无异于是通共的表现。
战后不管新五军还剩下多少人,也会借此为借口,拿下新五军的番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