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程宗阳利用隐身的方式，从各个地方顺走了不少东西。

书籍，衣服，用品，钱，吃的，喝的，手机等等。

凡是看到人类用的，他都会学着，然后带一些回去教人鱼，两人一同进步。

至于语言，程宗阳凭借他的超强精神力，学习起来不难。

通过各种音节的发音，以及大概所表达的意思，一点点摸索。

毕竟这种事情没法找人类学习，只能一点点进行。

程宗阳和人鱼不着急，但每天都有进步。

时间就这般过去了一年。

此时的山洞里，放着大量的东西。

两人对那些充斥着添加剂与人工香料的垃圾零食并不感冒，但都学会了吃米饭和熟食。逐渐适应了人类的饮食习惯。

他们凭借着对基础发音的掌握，不仅学会了认字，还能够书写。

他们自然而然地学会了通过顺手拿回来的手机和充电宝，在那一方小小的屏幕上，如饥似渴地查看各种信息，了解世间百态与时代变迁。

每当手机出现故障或者充电宝电量耗尽，程宗阳便会悄无声息地将它们送回原位。

始终秉持着“有借有还”的理念，

这一年里，程宗阳和人鱼通过海量的信息摄取，对这个世界以及所属国家的情况有了较为全面而深入的认识。

了解了历史，了解了现代规矩。

山洞里，书籍堆积如山，这些书籍大多是程宗阳从一些被人类遗弃的垃圾废品站精心挑选而来，少数珍贵的则是他冒险从图书馆里获取的。

虽然他们没有人类社会所认可的学历，但通过研读这近千本涵盖各个领域、风格迥异的书籍，他们所积累的知识广度与深度，足以令任何一个自恃才高的博士生都为之惊叹。

山洞口，程宗阳静静地伫立着，目光深邃地望着山涧奔腾而下的瀑布。

那磅礴的气势与无尽的活力仿佛能让他的思绪变得平静。

他手中还握着一本《道德经》，那泛黄的书页在微风中轻轻翻动。

经过这一年的深入了解，他才知晓他们这类非人类的生命，在人类的认知体系里被称之为精怪。

他们通过手机浏览了无数的视频信息，目睹了那些传说中渡劫的神秘之人，看到了被炮火无情轰炸的龙的惨烈画面。

也知晓了所谓“建国之后不许成精”的奇特规则。

甚至，在那纷繁复杂的网络世界里，他都惊鸿一瞥地看到了关于自己的只言片语，只是这些信息都被刻意地混淆了视听，让人难以辨别真伪。

但唯有一点，他能够无比笃定地确认。

那条被轰炸得奄奄一息、拖着半截身躯顽强坚持到龙谷才最终逝去的龙是真实存在的，那是何等的悲凉。

人类还对这个世界生态环境造成了严重破坏。

无数动物因人类的扩张与贪婪而走向覆灭的悲惨命运，让他的内心涌起一股更为强烈的悲凉与寒意。

在某些极端的时刻，他的脑海中甚至会闪过覆灭人类的危险念头。

那是对人类肆意妄为的愤怒，与对同类遭遇交织而成的复杂情感。

“大人，这身份证和名字您想好怎么弄了吗？”

人鱼微微仰头，将一杯精心熬煮好的热气腾腾的茶水轻轻递给程宗阳。

她看着程宗阳的眼中，满是无限的爱慕与柔意。

只是这些情感她一直都小心翼翼地隐藏在心底，不敢直接表露。

这一年来，她在手机的屏幕世界里看到了许多关于情爱的动人信息，逐渐地也就对这种微妙而又强大的情感有了朦胧的了解。

只是程宗阳并没有注意到人鱼的情感变化，他的目的一向坚定。

那就是彻底的融入人类社会，进入那个地方找到同类。甚至将那些特殊的生命带走。

至于人鱼，一直在学些人类女性所做的事情，好配合程宗阳。

“我已经有办法了。你名字想好了吗？”

程宗阳缓缓收回目光，看向人鱼，一手稳稳地接过茶杯。

轻抿一口，感受着那温热的茶汤在舌尖散开的醇厚滋味，一手将已经被翻得略显老旧的《道德经》递给人鱼。

“想好了。”

人鱼开心地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大人叫程宗阳，我就叫程小鱼。是一个村子出来的青梅竹马。”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山间清泉流淌，似带着对未来与程宗阳相伴旅程的美好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