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局势后,交手的意愿也就降到了最低。王焕看了那林远志一眼,低下头朝李道玄恭敬的回道:“还请前辈谅解,我与这贼人有仇在身。今日唐突了前辈实属意气用事,乃是在下的不是。”
大仇?李道玄捕捉到这人话中的关键词,他不经意的看向另一人。那名为林远志之人缩了缩脖子,朝他怏怏笑着:“前辈莫要听这傻子胡话,我林远志行走江湖向来光明磊落,岂会行鸡鸣狗盗之事?”
“赫!你这娘希匹的,还如此不知廉耻。我那行龙令不就是被你偷去?伱若不还于我,就别想离开这江宁府!”王焕冷面怒意,双目瞪得老远。那嗓门明显是压着气,说的话也是沉闷。
毕竟看二人刚才交手的动静,明显是不想将这件事闹大。否则也不会跑到李家宅院后附近,选了条僻静的小巷交手。
“你这憨货,我几时拿了你的行龙令?那东西是我在摊上花钱买的,你却不找寻那摊主,反倒是来找我麻烦。当真是不讲道理,我这钱都花了,难不成你想白拿去?早与你说了,给我二百两这东西就给你,偏是一路上紧追不舍。”这林志远也不是个善茬,嘴巴尖锐的很。几声说的那王焕张嘴结舌,半天说不出个好坏来。只能面露怒气,含恨盯着对方。
这也难怪,毕竟这年岁能够拿出二百两的也都算是大户人家。
毕竟自道光二十年鸦片战争以来,白银的价格可谓蹭蹭往上涨。道光初年,一两白银能换钱一吊,也就是一千文。到了咸丰以后,银价猛涨,一两白银竟可以换到制钱两千二三百文之多。只能说赔了大量的白银,哪怕是大清银子多也经不起这么折腾,更别提往后。
这王焕虽是练横功之人,但看着就知道并非富裕之家。自幼习武,也多半是为了将来能讨个生计。毕竟读不上书,能走的路也就那么几条。莫说二百两,怕是二十两一时半会也拿不出来。
李道玄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对于他们口中的行龙令有些好奇。见两人又要打起来,便是运起丹田中气,行于两手经脉之中。脚下暗踩碎石,震得四面泥尘飞起。这刹那之间,左右两手各捻一碎石,如火枪弹丸般飞射二人。
两人面色各是巨变,皆以身法躲避这飞来碎石。只听一声铁石碰撞,尖锐的声音朝四面散去。
王焕摸着自己套着钢环的手臂,看向李道玄的眼神大变。若说之前只是谨慎态度,现在却是忌惮无比。而林远志则是捂着流血的手掌倒吸着冷气,他再无刚才那玩世不恭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