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闻讯赶来,“我……我听说三爷昏迷了……这是怎么回事?”
薛老太太眼中蓄满了泪水,双手都还在颤抖,“我……我也不知道……只是他昨天找我,说令仪今早要走,他怕令仪舍不得,叫我和他一起演一出戏……”
她喘了口气,接着说:“可我也不知道为何,他会忽然昏迷不醒……分明,分明他已经解了毒啊!”
沈氏也不明白,“宋神医不是说,成将军体内的毒性已全解了么?”
“宋神医来了!”
吴量急匆匆赶来。
与他同行的还有宋隋文,几大步进了主屋,蹙眉为成炀号脉。
薛老太太和沈氏都去问吴量:“这是怎么回事?”
吴量也是满头雾水,“这……这我也不知道,将军什么都没有和我说啊……”
宋隋文收了手,缓缓道:“成将军说,你藏不住秘密,所以这些都得瞒着你。”
吴量一怔。
“宋神医,成将军他怎么会吐血昏迷?”薛老太太直截了当发问。
“因为成将军体内毒性从未减轻,”宋隋文不再隐瞒,“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让成夫人放心离去。”
“从未……减轻?”老太太睁大眼睛。
她险些也昏过去,沈氏赶忙上前搀扶。
薛老太太抓着沈氏的手,强行稳住情绪,又问:“那……是否要再施针?或是用些别的灵药……”
宋隋文神色怆然,“老太太,凶煞毒别无可解。”
“那……那我的儿子……”
“大抵三天,”宋隋文于心不忍,移开目光,“成将军也会偶尔醒来,趁此多与他说说话吧。”
三天。
薛老太太却只听见了这两个字。
她一阵头晕目眩,到底是当场昏了过去。
·
日出东方之际,马车已出绥都。
在官道边暂时停靠,卿令仪和碧微翻出准备好的山药糕和水,先吃一些填填肚子。
“真没想到竟被成将军察觉了。”
“我也没想到。”
“幸好老太太及时赶到,她还是很疼你的,夫……”
碧微努力扭转,换了个称呼,“成三。”
卿令仪莫名脸红,把最后半块山药糕塞进了嘴里。
“我观阁下面色有异,怕是有隐疾呐!”
浑厚男声自大道之上传来。
卿令仪总觉得耳熟,掀起车帘,向外看去。
两个男子一前一后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