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与秋,小师叔叛逃的首继,果然是他。
听师兄说,他的易容术超然绝俗,不光是皮囊,气味、习性完全能模仿到位,还会缩骨功来改变骨骼,今日一看大开眼界,确实是个厉害的角色。
若不是他主动露出马脚,光从外表,可能真的会被这男人骗了过去。
白巧是从那盆水开始怀疑他的。
凡是经常来寺庙里的人都知道定一方丈异常宝贝他的袈裟,舍不得让袈裟受到一点污垢。
然而雕玉石阶上脏水来临,他第一时间竟然是用袈裟去遮挡,并不是嫌清洁水脏,而是害怕水会消融他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真容当场暴露,因此畏惧水源。
当时降樱可是在场呢。
按照定一方丈的习惯,他一定会用脸接水,怎会舍得宝贝袈裟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小师叔走之前,他还刻意挽留她住所,果真不怀好意,到底对小师叔怀有什么执念,竟然伪装成定一方丈的模样,混进寺里来。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幼釉问她道,“你就不担心他用你的身份做坏事吗?”
白巧还真如她所说,完全不担心,他真正的目标小师叔已经走了,结合三师兄飞舟上所经历的,那么他一定会找杨云。
了解对方的意图,推测出他的下一步行动,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不怎么办,哪都不去。”白巧给了幼釉惊为天人的答案,她甚至还坐上了竹椅,沁了杯寒露悠哉饮水。
“我在赌。”对自己充满信心的姑娘仪态优雅万千地抿了抿甘露,纤纤玉指轻轻捧起玻璃杯,透明的液体在杯中微晃。
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小姐良好家教的风姿,“我在赌,赌他会把真的定一方丈拖到这,和我一并关押。”
他既是假的,那么真的方丈可能在这个寺庙里的某个角落。
毕竟,禅院那么多双眼睛可是清清楚楚看着,“定一方丈”和她白巧是一起进的这禅房。
像他这样追求完美的人,一定会把戏做全的。
…
是夜,冷风呼啸,松涛飒飒,近处低矮的灌木疯狂地摇晃,仿佛是大海搬进了森林,汹涌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