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一位清冷女子坐在木桌旁,她秋水眼眸中有着淡淡的忧伤。
她知道她之所以活着,赵乾好吃好喝软禁她这么多年,只是为了在有朝一日能够威胁她那位弟弟。
赵乾对此处的用心非比寻常,赢听雪的身边甚至有不少武道高手看着她。
一袭缟素出现在院外,一千六铁甲,如洪水般涌至小院门口,森严结阵如拒马!
事实上铁甲之前,不过一人而已。
一千六百特意换成重步甲的精锐甲士,皆是严阵以待。
因为他们知道,面前站着这位腰间佩刀的白衣男人,正是湛王赢修然!
披上这种重达五十斤的大型札甲,等于步卒摒弃了一切灵活机动性,原本应该出现在以步阻骑的特殊战场上,凭借单具甲胄的先天重量,辅以密集阵型凝聚成势,来对抗骑军冲锋的冲击力。但是如果一支军伍,只装备有重甲大盾辅以长枪强弩的步卒方阵,无论他们何等稳如山岳,往往因为过于沉重的负重,即便成功阻滞了骑军的冲撞,也无法追击已经大溃败的骑兵,只能守成,断然无法扩大战果。
只不过在今天的古怪战场上,一千六百人违反常理的装备,却没有人感到荒谬,甚至绝大多数阵中士卒,都恨不得自己能够再穿上一套长久披挂后足以窒息的札甲。
“滚。”
年轻藩王语气平静,面无表情。
他的手缓缓靠上刀鞘。
没有人看清年轻藩王是何时出刀的,只是年轻藩王斩妖刀出鞘的同时,最前方的三十多位身披重甲的步卒皆被拦腰斩断。
他们身上披着的重甲如同白纸一般。
赢听雪在屋内翻阅着一本泛黄的书籍,屋外的厮杀声很嘈杂,但她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些年这座小院并不是没有发生过激战,但从未有一位刺客能够活着来到她的面前。
知道这座小院的存在的人不少,但他们都不知道,这座小院关着的是清河郡主,赢听雪。
木门被突然打开,是一位负剑老头,饶是对美色早已生不起波澜的老人,不论见过她多少次,依旧是不得不由衷感慨赢听雪的钟灵毓秀。他走到她的身旁,冷笑道:“他来了,但别以为你走得了。”
“哦。”赢听雪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老者见到赢听雪的模样,笑道:“你真的不想知道这次是谁?”
“怎么?难不成是皇家的人?”赢听雪并没有看他,反问道。
老者缓缓吐出一句话,“湛王,赢修然。”
赢听雪转头死死盯住他,“谁?”
“赢修然。”
赢听雪猛然起身,一改往日波澜不惊的模样,抓住老者的衣领,“小然如果死了,我不会放过你!”
老者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冷哼一声,“郡主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把手拿开。”
这位武道境界能够在京城排进前十的老者居然破天荒的感到一丝冷意。
“轰!”
几名身影倒飞进来,倒在地上。
随后,白衣染成血衣的年轻藩王持刀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是遍地的尸体和战战兢兢的京畿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