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药是让他调节情绪的,我给他开的用量已经十分小心了。”
电话中,梁眉的语气颇为无奈,傅寒阙站在窗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
梁眉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
“您刚刚说,他昨晚没吃药也睡得很好?”
“嗯,怎么了?”
傅寒阙感觉她语气有点不对劲。
梁眉接着问他:“是只有昨晚,还是在有您陪伴的情况下,他才能睡的好?”
傅寒阙听到她这么问突然愣住了,应疏钟这些时间以来,精神状况十分不稳定。
他记得最让他牵挂的一次就是上个月,傅寒阙在国外开了个会,管家说应疏钟三天都没有睡觉。
他连夜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飞回来,应疏钟好几天没理人,傅寒阙忙着哄人没有注意别的。
现在想起来,应疏钟好像只有在他怀里才会睡着。
梁眉语气复杂:“他对您有很大的依赖性,如果您可以做到天天陪他睡觉的话,助眠药物是可以断掉的。”
傅寒阙沉默了,手指间夹着的香烟熏得他眼睛酸涩。
梁眉语气严肃:
“傅先生,我并不认为这是件好事情,如果他意识到自己依赖你的话,可能会更害怕。”
傅寒阙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再次被疼痛压过去,他哑声说:
“我会一直陪着他的。”
梁眉张了张嘴,没继续说话,她嘱咐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
傅寒阙坐在阳台上抽烟,一根又一根。
冒着橙红色火焰的烟头被他掐灭,指尖落上一点发烫的烟灰,他不自觉的蜷缩一下手指。
玻璃上传来的敲打声让他回神,应疏钟只穿着一件他的衬衫,头发有几根呆呆的翘起来,眼神懵懵地看着傅寒阙,像是还没睡醒。
傅寒阙的目光在他纤细笔直的腿上停留一瞬,然后打开了门,把应疏钟抱了起来,刚刚抽过烟的嗓子听起来有些沙哑:
“又不穿鞋。”
应疏钟盯着俯下身去的傅寒阙,问他:
“你是不是刚刚在跟梁眉打电话?能停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