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那晚?
虞观瑱喉间一梗,鼻腔发酸,他弯起腰把地上的人扶起来,垂眸掩去眸中情绪,道:
“无事,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们有这种想法是人之常情,我不会责罚你们。”
宫女又惊又喜,擦了擦脸上的泪,说:“多谢殿下,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虞观瑱没了心思继续浇花,把水壶放在地上,身体僵硬地回了屋中。
心为什么这么疼呢?他到底……在难过什么?
那晚虞怀序半抱着他给他抹药,神情温柔,但竟是转眼又去找了别人。
原来自己为之担忧难受的事情,早就发生了。
虞观瑱把头埋进膝盖里,巨大的失落将他淹没,胸腔升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傍晚殿中一片黑暗,虞观瑱没让别人点灯,用睡觉浅这个理由再次把所有人拒之门外,自己保持了这个姿势约摸两个时辰。
直到院中几声惊呼,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抬起头,疑惑准备出门查看时,听到一个太监大喊道:
“有刺客!”
虞观瑱心中一沉,大内守卫森严,这里还是天子寝宫,是谁这么不要命?
“啊——”
一声凄厉惨叫,剑刃划过皮肉的声音激起虞观瑱一身鸡皮疙瘩,他头皮发麻,下意识想去找虞怀序。
环顾四周,宫殿内没什么趁手武器,只有自己时常带着的,那把夏德荣送自己的袖刀。
他拾起袖刀,想找个地方藏起来时,闻到了一股呛人的烟味。
虞观瑱瞳孔一缩,熊熊烈火在院中燃起,外面几个人咳嗽着高声喊:
“走水了!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