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舟不是一个容易情绪外泄的人，此时此刻真是被逼急了，无端的恐慌害怕，在见到谭昱恒这个畜生这一刻全部转化为愤怒。

谭昱恒就那样眼神空洞倒在地上，其他警员伸手想扶他起来，他也没动弹。

项游说：“谭先生，营救耽搁不起，你如果有什么证据，还是立马交出来比较好，我们的专业人员会对其进行仔细侦查。”

谭昱恒张了张口，眼底痛苦不堪，他支起身子，踉跄从地上起来，抹去唇角血迹，低声说：

“今天上午，他们给我发了一封邮件……”

在他诉说整件事情的经过时，祁月舟攥着的手骨节发出咯咯响声，他咬牙道：

“我早告诉过你，他们不是什么善茬。”

“谭昱恒，我真他妈想杀了你。”

谭昱恒神色憔悴，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他没搭理祁月舟，有气无力继续说话：

“然后他们张口要两亿，我让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明天十点。”

项游眉头紧蹙：“两亿是一笔巨款，现金交易不可能，他们给你账户了吧？账户账号是多少？”

“他们在国外有十几个工厂，让我把钱全部用来买工厂产品，这些是账户号码。”

“洗钱……”

项游接过他手机，看到备忘录上一串串号码低声说道。

“项队，有线索了。”

祁月舟和谭昱恒同时起身，看向那个警员。

项游走近，看着经过处理的照片无限放大，最后锁定在一个油漆桶上，字迹不太清晰，警员读的磕磕绊绊：“澎什么……光源什么……厂”

“太模糊了，看不太清。”

祁月舟提高音量，说：

“澎海光源涂料厂。”

项游投来疑惑的目光，谭昱恒也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

祁月舟冷冷看他一眼，面不改色：

“之前出差去过，那家废弃油漆厂里死了四个工人，上过社会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