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去疾点点头，沉声道：“老夫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老夫估计这点子是麒公子出的。”

“因为章邯？”李斯有些不确定道。

冯去疾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也不是，章邯的事只是一方面，麒公子固然会不爽，但陛下已经打过那些人的板子了……”

“公子要对付的是朋党。”不等冯去疾的话说完，李斯直接说出了答案。

冯去疾点头道：“老夫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就是不知道公子出了什么主意。”

“那你今天还反对？”

“你不是也没赞同吗？”

“陛下问出那句是什么给了他们勇气敢如此行事，老夫就知道这事太大了。不是现在大秦能做的。”

“是啊，这事太大了，大秦现在需要的是稳定。”

“哎，就是不知道我们拒绝了此事公子会不会有什么想法。”冯去疾叹息一声说道。

李斯却是一点都不担心，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说道：“以斯对公子的了解，这事他也有些拿不定，不然就不会出了点子就跑了。公子虽然学识过人且目光长远，但他离朝堂太远了，有些时局上的事他也会把握不准。”

冯去疾安心了一些，笑着道：“这样也就说得通了，今天陛下也只是稍微试探了一下，我们两不过装了一下傻陛下就放弃了，可见其实陛下也知道还不是时候。”

“不过陛下还是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难题给了我们。”

“廉价书籍，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影响不大，只不过是让天下读书人又多了一些罢了，那些人虽然会不爽，但反对的不会那么激烈。”

“没有举荐，平民读再多书也只会沦为他们那些人的门客，这事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李斯不屑的撇撇嘴说道。

“嘶！”冯去疾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惊恐的说道：“你说公子该不会想让那些平民也能入朝为官吧？这样一搞，那些老秦权贵不得闹翻天！”

李斯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放下茶杯笑着说道：“但这样一来朝廷会多出很多有真才实学之人，那些家伙也不敢再这么有恃无恐了。”

冯去疾惨然一笑：“你说的有道理，不过现在还是太早了。”

“真到了那一天，你敢干吗？”李斯盯着冯去疾的眼睛问道。

冯去疾这个右相是老秦权贵推出来的利益代表，真推行这样的制度无异于让他站在了老秦权贵和那些世家大族的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