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样说,沈洲渚提高了两分声音道:“那为何殿下要插手吴沈两家的婚事,我不知道吴娇月同殿下说了什么,让殿下能将她带到身边。臣自认为没有她那般颠倒黑白的本事,做不来那些陷害他人的事情。”

见沈洲渚这样说,姜星沉怒极反笑:

“本宫帮娇月,不过是看她身世可怜,不愿让她受人辖制,被当做棋子草草嫁与他人蹉跎一生。她从未在本宫面前说过沈大人半个不字,还时常觉得沈大人受嫡母辖制十分可怜……”

“殿下不必替她说好话,她是怎样的人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身为女子,先前在苏州城中抛头露面,同商贾来往密切、言笑晏晏。后来又上京逼我成亲,略有不依便装疯卖傻……如此种种,实在是有失大家闺秀的体统,与青楼楚馆的妓子有何区别。”

听了这话,姜星沉皱起了眉,原来她一直认为沈洲渚是在长期的官场浸淫中逐渐移了心性,可如今看来,当初那个谦谦君子不过是他的伪装,而他的内心其实阴暗又潮湿。

看着他用最恶毒的语言去诋毁一个无辜女子,姜星沉忽然有一种不真实感,好像沈洲渚那如玉的脸庞骤然裂开,其中不过是一团糟血烂肉。回想前世种种,姜星沉如吞了苍蝇般恶心,再闻着沈洲渚身上的酒气,终于支持不住干呕了起来,可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见姜星沉如此,沈洲渚酒醒了半分,心下慌张却又不知说什么,只得上前准备给她拍背。

“滚开。”

“殿下,您这是为何?”

姜星沉顺了顺气,靠在游廊柱子旁轻轻的拍着胸口,平复心中的那股子恶心。

“沈洲渚,你今日所言当真让我看不起。‘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我瞧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连先圣屈原的话都不记得了。吴娇月当真同你说的那般不堪吗?还是你嫉妒她有所成就,小小年纪不仅官阶高于你,还能实现自己行商的心愿呢?”

听了这话,沈洲渚似是被戳中了心中所想,脸涨的猪肝一般,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停了一会儿,见他没什么要说的,姜星沉便转身想走,却听见沈洲渚低声问道:“殿下如此,可是怪我没有同吴娇月划清界限吗?还是因为我没有对殿下坦白婚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