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到了,还请殿下送陈庶人上路。”赵新良朝后招手,两个孔武有力的粗使宫女从外头进来,严严实实的挡住了门口的光。

姜星沉一挥手,两个宫女便上前,一个钳制住青栀的双手,一个扣住她的下巴强行抬了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青栀终于慌乱了起来,扭着身子挣扎着。

“殿下,殿下,我错了,我不该入宫,求殿下饶我一命,我给殿下当牛做马都行,求殿下饶我一命,殿下是最心慈的了,求殿下……”青栀哭求着,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看着好不可怜。

听她说自己心慈,姜星沉不由得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今日的第一个笑,这个笑在阴沉的宫殿里显得愈发诡异,让赵新良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说是要姜星沉送青栀上路,可也不会让她真的动手,左不过是发号施令罢了,主子的手是从来不会沾上血的。

姜星沉看了一眼钳着青栀下巴的宫女,宫女会意,接过赵新良端着的鸩酒,手一用力便撬开了青栀的嘴,随即将酒壶嘴塞了进去。酒液被灌到口中,溢出的酒液闪着寒光,蛇一般蜿蜒的向下爬,经过粗使宫女有些粗糙的手背,直直的坠到冰冷的地板上。

青栀拼命的挣扎,酒虽洒了不少,可到底还是灌了进去。粗使宫女怕酒再被她吐出来,一双铁手死死的扣住青栀的下巴往上一扬。

屋里响起青栀的干呕声,可却什么都呕不出来,刀绞般的肚子提醒她药物早已发挥了作用。湿透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口中有血渐渐涌出,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

自知大限已至,青栀也口不择言起来,骂了白昭媛和琳才人不说,竟还极得意的看着姜星沉说:

“对了,我就是皇上放在你身边的暗桩,有意思吧。你这个蠢货,你知道吉达是怎么死的吗?我下毒杀死他的。这都要怪你,如果不是你哄着吉达,让他允许你插手契丹政事,契丹怎么会在短短两年内发展那么快。契丹发展好了,皇上便慌张了起来,契丹铁骑可是要踏破山河的,所以皇上便命我给吉达下了慢毒,这才让他死了。你说说你,身为和亲公主,不想着怎么弄垮他们,反倒帮着他们发展起来了,真是可笑。”

青栀一边说,一边大口大口的呕血,整个人如地狱恶鬼一般死死的盯着面前一脸淡然的女子。

姜星沉看着青栀越来越虚弱,眼见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如缺氧的鱼一般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