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辉五年七月二十日,碧空万里,风和日丽。

这日姜星沉天不亮便起来梳妆,里头穿着施金绣云翟纹的深青色褙子,外面套了真红色暗纹大袖衫,身上披挂着深青色施蹙金绣云霞翟纹的霞帔,底下挂着个钑花金坠子。

头上是珠翟牡丹金宝含珠冠,脚下是一双云霞翟纹珍珠厚底鞋。

“皇上卯正二刻祭天,辰初到奉先殿奏报祖宗。皇后娘娘命人传话,殿下只需在卯时三刻前到奉先殿等着便是,不必再往后宫去了。”郭萱一边替姜星沉调整霞帔,一边汇报着:“黛杨、秋岚昨日已经将东西都收拾好,在咱们京郊的庄子等着了,等皇上和殿下的车驾出了京就能跟上。黄栌安排了秋崒和秋峤跟着殿下出行……”

“你们安排便是。”姜星沉此时还是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寅时初就被拉起来装扮,谅谁也没有好心情。

郭萱应是,出门将秋崒秋峤二人叫了进来给姜星沉行礼。

姜星沉收拾停当便上了自己的青鸾车,摇摇的往宫里去了。

转眼到了吉时,姜影深带着众人也准备出发,留京的百官跪在仪仗两侧山呼万岁。

五十四柄华盖、三十六对执扇、十六幢、十六幡、八十祥瑞彩旗,后头跟着金节、红镫、横笛、铜角等物。等看到一个曲柄黄盖时,这才是真正的御驾。

姜影深乘着金辇在前,两侧是骑马的姜琮和姜瑜。王娇月乘玉辇在后,紧跟着的便是姜星沉的青鸾车,再往后便是几辆朱轮华盖车,里面坐着的都是姜影深的妃子们。再后面便是步行的大臣队伍。整个队伍都由四层的禁卫守着,浩浩荡荡十几里远。

到了京郊,各主子的随从车驾、随从官员的马车、行李车等才并进队里。黛杨秋岚这才进了姜星沉的青鸾车,将秋崒秋峤换了下来,又给姜星沉换了身简便的衣裳。

“这头发也换了罢,紧绷绷的扯着头皮疼。”姜星沉有些不耐烦的揉了揉头发,抱怨道。

黛杨见她头皮都已经红了,忙和秋岚一道儿把她的头发拆了,只是松松的挽了个堕倭髻,斜簪着两支玉簪罢了。

“一会儿许是要在车上吃中饭了,殿下有什么想吃的,让咱们带着的厨子去做。”秋岚将衣裳首饰都收好,笑吟吟的问着。

“随意吃些什么便是,别太油腻。”

才说完便听见外头有快马跑过的声音,不一会儿后面便有一辆马车从旁边超了过去。

黛杨撩开车帘看了两眼道:“刚刚是娴才人的车驾过去了,许是皇上召她伴驾呢。”

姜星沉微微挑了挑眉,这杨昭昭倒是有手段,不过有句话说的好,枪打出头鸟,皇上这样高调的宠爱她,怕是要成了后宫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同样看见娴才人车架的还有皇后身边的珍珠,看着那窈窕的身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珍珠姑姑,外头怎么了?”

出了京城姜琮便上了王月桔的车驾,王月桔本就有些咳嗽,今日又一折腾,竟烧起来了,姜琮盯着母后喝了药,看着她睡着才放心,准备离开。

如今正要出去,就瞧见珍珠叹着气进来,神色不虞。

珍珠见姜琮问,忙扯了个笑容道:“太子殿下多虑了,是奴婢有些晕车,所以才叹气。”

姜琮虽还不到十二岁,可毕竟是皇家的孩子,哪里看不出珍珠是有意遮掩,也没多问,自去叫人打听去了。皇上叫人伴驾原不是什么秘密,还没吃饭姜琮便已经知道了。

“你下去吧。”

小太监应声退下,马车内只剩下姜琮一人。

姜琮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母后生病了,父皇却不闻不问,还有心情召别人伴驾。明明当初在王府的时候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母后轻轻咳嗽一声父皇就慌得不得了,明明那时候父皇还会抱着自己教自己写字,会阿琮阿琮的叫着自己。

可现在父皇最

永辉五年七月二十日,碧空万里,风和日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