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才明白。”魏明颤抖着将这几个字说了出来,额上已经布满汗珠。
姜星沉走到李由身边,一把将他腰上挂着的荷包拿了出来,从里头掏出几张信纸,就着黄栌手中的灯笼点燃了。
这自然不是商陆写的信,不过是姜星沉仿着商陆的笔迹和习惯写出来的假信罢了。
信纸转眼便化成灰,姜星沉的目光又扫过在廊下站着的侍卫们,只见他们都敛声屏气,一动都不敢动。
自此,公主府内再无人敢明目张胆做旁人的眼线。
……
与此同时,商陆和沈洲渚、周宁几人昼夜不停,每日只敢歇一两个时辰,只用了四日便已经到了罗州地界。
沈洲渚和周宁虽会骑马,可到底没有这样长途奔波过,下马时已经面白如纸。商陆虽先前练武,神色却也是疲惫不堪,眼下挂着的乌青都快比那双桃花眼大了。
几人来不及休息,马不停蹄的进城去了。
同他们想象的画面有几分出入,罗州城内的水已经顺着黄河往下游去了,整个城中狼藉一片,到处都是洪水过后留下的淤泥。
许多房子都被洪水冲垮,人更是被卷走了许多,连罗州同知都被洪水带走不知所踪。
三人来不及感叹,忙投入到救灾的行动中来。
周宁先将城中现存的官员都召集过来,同他们一道儿商量救灾的章程。
不过半日人便都来了,看着下头不足一半的官员,周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连官员都少了这么多,更何况百姓呢?
“罗州现下还有多少人,你心中可有数?”周宁皱着眉望向肥头大耳的胡知州,言语间有几分不悦。
方才他叫人传信给各处官员,这胡知州竟是来的最晚的一个,面色潮红,衣衫也有几分凌乱。
胡知州被这问话吓得抖个不停,身上的肥肉也颤颤巍巍的。周宁传话时他正在后院小妾房里,听得朝廷派人来了以后便是魂飞魄散,匆匆提了裤子便往这赶,可还是成了最后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