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日固德骑着匹黑马从灌木丛中绕了出来,上下打量着姜星沉,一双三角眼莫名叫人觉得有几分阴沉。

珍珠奴觉察出来人不善,朝后退了两步。

“松漠都督不去同皇上一道儿狩猎,怎么在这儿躲清闲呢?”

“嫂嫂真是见外了,还是叫我布日吧。”

布日固德似笑非笑的开口,眼中透出一丝玩味,驱马靠近了些,甚至要伸手拉扯姜星沉的衣裳。

“吉达已经去了四五年了,嫂嫂怎的还未再择新婿呢?莫不是……”

话未说完,只见姜星沉扬鞭一抽,正好抽到布日固德所骑马的马腿上。

马受了惊吓,瞬间将布日固德甩了下去,远远的跑开了。

姜星沉这时驱马往后退了几步,随即一夹马腹,直直朝布日固德冲了过去。

就在布日固德以为自己要被马狠狠踩一脚的时候,那珍珠奴却是在主人的操控下轻轻一跃,从他的身上飞了过去。

雪白的马跑起来如羽毛般轻盈,而它身上驮着的红衣女子恍若神只,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不自量力的凡尘。

因刚刚的动作,姜星沉头上束发的冠子掉了下来,青丝如瀑,被风轻轻的吹动着。

布日固德一时间有些怔愣,恍惚间竟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

姜星沉俯视着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布日固德,一双杏眼冷得像结了冰一般。

“呦,松漠都督原来在这儿呢,叫咱家好找,皇上和众将军刚刚猎得一只野猪,长得奇怪极了,叫都督一同去看看呢。长公主殿下怎的也在这儿,奴才给殿下请安了。”

汪振伦笑着下了马,朝姜星沉行了一礼,转身将布日固德搀了起来。

自赵忠被处死后,汪振伦便成了新一任司礼监掌印。

但因商陆手腕强硬,又手握东厂和锦衣卫,再加上皇上信任,倒是比他的权势还大些。

汪振伦是个极有眼色的,自知不如商陆,便不吭不响的做着自己分内的事,并不同商陆争权夺势。

前朝后宫瞧着这汪振伦都甘居人下、退避三舍了,自然也心知肚明,纷纷巴结起商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