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子暖暖的,照得南山和阿春脸上都红扑扑地。
二人说了会儿话,南山便带着阿春起身去看看她将来的住处。
在南越国,民间的大户人家一般会把主人和随侍的住处放在近旁。异性家仆住在院外,同性家仆是否侍奉在屋内,由主子自行决定。
如果有家生的奴仆,那么可在府中单住,比如梁氏一家就是住在院外的。如果嫁娶了府外之人,也可将子嗣安排在外,遵守相应规矩便可。
南山府中,每个主子居所近旁,都设立了客房,供主人亲近的同性客人留宿。
南山的小院在话雨阁的西面,阿春的小屋便也在那处。客房长期空着,今后就要拜托阿春来打理了。
原主有夜读的习惯,一般不喜人随侍在左右,所以南山也随着原主的习惯,将阿春安排在屋外的偏房中。
走了一圈,阿春兴致勃勃得很。南山却已有疲态。
今日血脉劳累召唤,她得歇息一下。
她这两天算是有点明白了,她来人间资质平平,目前,血脉是血脉,她是她,平时制药还行,要是血脉生气了想干点什么,她可能都拦不住。
“阿春,你来。”南山拉着阿春回到房中:“替我揭下面纱。”
“嗯!”阿春小心翼翼地将南山的面纱揭下:“大小姐?”没想到大小姐面纱之下竟是受了如此重伤。阿春皱了皱眉,心疼地用手轻轻检查伤势。
“以后每日早晚,你便替我换药。这药,也可用在你的脸上。”这丫头竟然不怕,实属难得。
“今日你便随侍在我房中吧,我先进内屋打个盹。”
“是。”阿春乖巧地行了礼。扶着南山在榻上躺下,便回到外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打扫。她手上的伤并不多,干活的手,不能有太多伤口,所以当时在井中,她宁可用脸。
先生说了,要学会分清主次。在这里,她的手比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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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雨阁的午后静悄悄地,连小梁都在廊下打盹,头一点一点地,甚是可爱。
而在南山云的落文斋,同样是默默无语,却是春色惹人俏。
傅月正坐在桌前伺候着南山云用茶点,还点起小炉子,新烹了竹青茶。
“老爷尝尝这新研制的果脯流心糕,里面的流心在冬日凝固起来,和着酸甜的里面的山楂果脯,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呢。”傅月将点心递到南山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