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姑娘都知道这是我府上的乳娘了?”
顾不离说着,眼神却看向一旁站着的妇人,牙行和雇主签了契约之后,乳娘是不允许在外面嚼主家舌根的,即使契约作废了,乳娘的嘴巴太松,在业内也不会有好名声。
眼前这位倒好,毁约在先,她让扶桑去牙行解约的时候也没说她什么不好,算是给她留了后路的,毕竟因为主家需求变化而退掉或者换了乳娘也是常有的事情,不想她竟是钻了牛角尖。
“妾身瞧着这乳娘老实本分,动了恻隐之心,就多聊了几句,还望夫人海涵。”
南山嗤了一声,还是刚嫁为人妇,不知道乳娘这一行的行规。
顾不离闻言,复又看向南山惜:“我府上虽是初来乍到,但和牙行那是合规合理的买卖,官府都有备案,姑娘倒也不必如此攀咬。”动了恻隐之心?岂不是在说她虐待仆从?
“夫人错怪妾身了,”南山惜可怜兮兮地看过来:“只是我这个大姐姐向来冷淡,我怕她被夫人误解,以为她是爱挑唆之人,还将乳娘气走了,公子小姐们吃不饱,夫人会怪罪我大姐姐。”
话说得漂亮,却字字都在诋毁,还不忘给自己戴个关爱家人处处操心的高帽。
顾不离皱皱眉:“姑娘多虑了。”
“姑娘是哪家新妇?”顾不离一边问着,一边朝扶桑挥了挥手。
“妾身李府嫡子夫人。”南山惜脆生生道,不自觉微微昂了一下头。
“哦,原来如此,”顾不离素手摸着茶杯,幽幽道:“敢问姑娘是嫡是庶啊?”答嫡,则是多言失仪,答庶,那便是目无尊长。
“这......”南山惜一怔,觉得对方不按套路出牌,乳娘说大姐姐是在这个外来人的府上做先生,可是那孩子才出生,也不需要什么正经先生,必定是南山幽巧舌如簧蒙骗了主家,她以为她一挑拨,主家就会辞退了她。
顾不离没有给她回答的机会,看着扶桑把无神带了过来,便起身行礼:“掌柜的有礼。”
“夫人有礼。”无神拱拱手,“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