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范典签喝醉了吗?让范典签出来回话!”外面的声音渐渐逼近,夜色已深,古代的夜晚如此宁静,唯有这高昂的嗓门声穿透夜空,仿佛在每个角落回荡,令人心生不安。
张俭德匆匆忙忙把酒拿来,他将酒呈给萧锋,酒壶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泽。
张俭德不安的说道:“王爷,你想拿这酒作甚?”
“现在,去门口说王爷喝醉了,有点体力不支,马上出发,范典签还在催促王爷速速出发。”萧锋交代道,语气中透着斩钉截铁的决心。
张俭德正要前去,萧锋又将他拉了回来,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张管家一听,面色大变,扑通一下跪下,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他招呼外面几个仆役进来,面露悲切,仆役们面面相觑,虽不知发生何事,却也被管家的情绪感染,纷纷跪下。
“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萧锋生气地喝道。
张俭德一把年纪老泪纵横,他跪爬几步,握着小王爷的手,回忆的画卷缓缓展开,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仿佛又回到了眼前。阇梨,这是王爷的小名,那个在桃花盛开的花园中嬉戏的孩童,虽说身为庶子,继承不了官爵位,但也不缺衣少食,却从未缺少过对知识的追求。他总是在那个小小的栏杆上,凭着一根木棍,认真地写着字,写完后又擦掉,继续书写,仿佛这便是他通往未来的唯一途径。
“王爷热爱学习,哪怕在舅舅家时,也从未放弃过。”那些年,萧锋母亲被小皇帝抢走,他被迫藏匿于舅舅家,没有书房的文房四宝,但他无时无刻不在学习。
记得有一日,他看到萧锋在窗户上发现了一层灰尘,竟然兴奋地在上面写字,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这个小娃娃不需要张俭德照看,是张俭德只敢在一旁静静偷看,心中满是欣慰。
他知道,这个孩子有着与众不同的才华和毅力,远超他的一众哥哥,但怎么就是个庶子还那么靠后啊!无论身世如何,他那份对学习的执着与热爱,也许,万一呢?苍天有眼,要在未来的某一天绽放光芒。
然而,命运的齿轮却总是如此玩笑。虽然萧道成反杀了小皇帝,成为了开国皇帝,但萧锋依旧只是皇子中排名在后的一员。就算萧锋在高帝的教导下,很快学会了“凤尾诺”,高帝高兴得赐他玉麒麟,说“麒麟赏凤尾”,那时全家人高兴的啊!
而且这个小王爷,居然样样都学,样样都会,字写的好,琴艺还日渐精湛,每次在宫中演奏,四周总是人声鼎沸,连后来他哥哥武帝也不禁称赞,然而,他的心中却始终明白,权力的游戏并不属于这个少年老成的孩子,自己对他的未来不再是等待被着真正的认可,而是平安就好。
前朝那个昏君十五岁就掌握生杀大权,而萧锋直到十七岁那年,才出镇南徐州,虽有了几个朋友,却仍然无法摆脱庶子的身份。张管家目睹这一切,心中既欣慰又无奈。这个始终心怀梦想孩子,前路始终一片荆棘。
“王爷曾言,做皇帝者须自幼刻苦学习,志在仁义,以保百姓安乐,国家之太平。如今的这些国君,各个竟是何等模样?!”张管家眼中闪烁着泪光,他想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假如有一天,寡人得以平反昭雪,寡人再来给我哭!滚!”萧锋他紧握着张俭德的手,但心中一横,决意不再沉湎于悲哀。
张俭德对着一个仆役低声吩咐几句,随后失魂落魄的领着所有人匆匆离开,范术的尸体也已被抬走。大厅里顿时变得空荡荡的,刚刚的饭菜冷却,香气渐散,只有几道残影浮动在烛光中,似乎在诉说着过去的欢愉与现在的悲凉。这个本该欢愉的地方,竟然只剩下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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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斯南姐,请你一字一句听明白了。”萧锋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目光如炬,直视着谢斯南,他的神情中透出无比的严肃。
“我马上喝了毒酒,就说是你来害寡人。”他的声音缓缓流出,仿佛一根绳索,紧紧缠绕着谢斯南的心,“我给你一剑,会伤你的皮却不会伤肉。然后,你用最大的力气跑,跑到门口,管家会给你开门。我追出来,你告诉门口官兵萧锋谋反,杀害范典签,现在又要杀你,这样你就安全了。”
外面的脚步声渐近,谢斯南的心中一震,几乎无法承受眼前的局势。她迟疑着,目光四处游离,心中满是疑问与不安:“我该如何逃离?这王爷真的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如果问谁开的门,你就说管家仆役不愿谋反,给你开的门。记住,如果还遇到危险,你就往萧县男的府邸那边跑。”萧锋的声音如同晨钟暮鼓,警醒着她。
“萧县男的府邸?”谢斯南心中一片茫然,脑海中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她的眼中流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像一只受惊的小鸟。
“你就顺着大路往南跑!”萧锋见她神情迷茫,语气愈发坚定。
他拔出回鞘的宝剑,剑光闪烁,似乎映照出他内心的坚定与不屈。剑身在烛光下透着冷冽的光芒,那是面临死亡的勇气与无畏的决心。
“速去!速去!若有来世,再得相见,愿来世人人结局皆为美好!”他的声音如同悲壮的余音,宛如一曲凄美的旋律,在这一瞬响彻心间,渗透于四周的每一个角落。
谢斯南没动,她心中涌起一阵温暖在此刻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看着这个小王爷,不管前世今生,他都比自己小,但却肩挑不属于他的重担。他的样貌娇俊,眼中闪烁着沉稳的光辉,虽然局势岌岌可危依旧念念不忘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