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义离开后的日子,冷宫仿佛被一层淡淡的雾霭笼罩,显得格外宁静。谢斯南的生活恢复了以往的平淡,却又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闷。她坐在窗边,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心中仿佛也被这冬日的寒气侵蚀,变得冰冷而迷茫。
天气愈发寒冷,冷宫中的每一块石头、每一片瓦砾都仿佛被冻得僵硬,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刺骨的寒意。谢斯南裹着厚厚的麻衣,坐在窗边,手中捧着一个简陋的炭火盆,那是萧宝义离开前让人送来的。炭火微微跳动,发出细小的噼啪声,为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一丝暖意。她的目光落在火盆上,思绪却早已飘向了远方。
幼宁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走过来,轻轻放在谢斯南面前,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贵妃娘娘,炭火快灭了,婢煮了些姜汤,您趁热喝了吧,这天寒地冻的,可别冻着了。”
谢斯南回过神来,抬眼望着幼宁那张稚嫩却关切的脸,微微一笑:“辛苦你了,幼宁。”她接过姜汤,轻轻吹了吹,暖意从手心传到心底。
幼宁站在一旁,目光落在谢斯南脸上,犹豫片刻后说道:“娘娘,您这几天总是闷闷不乐,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谢斯南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冷宫里的日子太过无聊罢了。”她的语气轻松,眉眼间却掩不住一丝淡淡的无奈。
幼宁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娘娘,您别太担心,无论发生什么,婢都会陪在您身边。”
谢斯南看着幼宁那认真的模样,心中一阵感动。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幼宁的手背,柔声说道:“有你在,我已经很满足了。”
这时,刘婉娘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中拿着针线,一针一线地穿梭在麻布之中。她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那双眼睛却如同冬日里的一抹暖阳,温柔而坚定。
“贵妃娘娘,这麻被虽然比不上棉被暖和,但多层叠加也能抵御些寒气,您盖上试试。”刘婉娘的声音带着几分慈爱,她将缝好的麻被轻轻展开,那麻布虽然粗糙,但每一针每一线都透露着刘婉娘的用心。
谢斯南接过麻被,手指轻轻摩挲着那细腻的针脚,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婉娘,您的手艺真好,这麻被比我之前用的还要舒服。”她微笑着说,眼中满是感激。
刘婉娘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贵妃娘娘,您这话可折煞老婢了。咱们冷宫里条件有限,能有这点东西已经是老天开恩了。”
谢斯南点了点头,将麻被叠好放在床头。她心中明白,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冷宫里,能有一床厚实的麻被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了。
与此同时,张阿娘拎着一篮子白菜,满脸得意地走了进来。她的头发有些散乱,脸上挂着几滴汗珠,显然刚从外面回来不久。“嘿,瞧瞧我带回了什么?这可是最新鲜的白菜,足够咱们吃上好几天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白菜放在灶房的角落,那篮子白菜绿得发亮,仿佛还带着田野的清新气息。
谢斯南看着张阿娘的笑容,忍不住笑了起来。“阿娘,您真是越来越能干了,这白菜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炭火盆放在一旁。
张阿娘嘿嘿一笑,凑近谢斯南耳边小声说:“贵妃娘娘,您不知道,自从您来了之后,灶房那边的人对我都客气多了。看来啊,这冷宫里也是要看人脸色的。”
谢斯南闻言,心中暗自思量。她明白,自己虽然被贬至此,但曾经的贵妃身份依然让她在这冷宫中拥有一定的地位。不过,她并不打算借此来耀武扬威,只是希望在这冰冷的宫殿里,能多一些温暖和人情味。
“阿娘,您辛苦了,这白菜看着就让人高兴。”谢斯南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不过,您要是能少偷懒,多帮婉娘做点事,那就更好了。”
张阿娘闻言,瞪了谢斯南一眼,嘴上却带着笑意:“哎哟,贵妃娘娘,您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这不是想着给您弄点吃的嘛,婉娘那边,我可不敢插手。”
刘婉娘闻言,抬起头看了张阿娘一眼,淡淡地说道:“你要是真有这份心思,倒也不必等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