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金攒笑道:“我哪敢嫌弃你,现在若是没了你,我还真是非常的不习惯呢。我问你这话的意思,其实是想与你说,你诸事思虑过甚,反倒是耽误了自己了。”
“你的元婴境界卡了足足有七十六年了吧?为什么一直不得突破,你想过原因吗?你再看看我,二十七年前,我也只是刚刚度过天劫的散仙,而现在,我已经是天仙境了。”
南尖低声回道:“司马大人天资卓绝,我自然是不能比拟的了。”
司马金攒摇头道:“不不不,我想说的是,你一天考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琐碎的事情上,如何还能放眼展望,看到更广阔的天地呢?”
“就像适才的光头一样,小小事情,你就着急的要带人去探查,有这个必要吗?到了隐洲的人,哪一个不是为了隐洲的秘藏而来,只要光头不来找事,咱们何必理他呢?你又不是大姑娘,看了就看了吧。”
南尖沉声说道:“大人,许是我真的过于多心了,但是这一次释门的举动,比起往年大有不同,还是要加上点小心谨慎,免得遭了那群光头的恶当。”
司马金攒好奇道:“光头不还是好似见了骨头的疯狗一样往隐洲上扑吗,哪里有一丝的不同?”
说完这话,司马金攒才察觉到意思不对,照这么说,自己这一拨人不也成了疯狗了?赶紧轻轻咳嗽两声,将面上的尴尬遮了过去。
南尖却好似没有听到他前半句话一样,而是一板一眼的认真说道:“大人,释门的弟子乃是出了名的团结排外,多吃多占,隐洲这么大块肥肉,他们居然只登岸了不足两百人,未免有些太蹊跷了。”
“千多年来的三次隐洲现世,他们分别登岸了一千三百人,一千八百人和两千余人,这一次却只有区区两百,而且还都只是大禅寺的人,这里面是绝对有问题的。”
司马金攒挑眉笑道:“可以啊南尖,你居然连他们登岸了不足两百人都查出来了?你看吧,我就说你是思虑过甚,被这些琐碎的事情给绊住了,境界才一直上不去吧?”
“许是这光头和尚内里不合,或者是他们分批前往,都是有可能的,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只是人数不对,就要疑神疑鬼的?把心放在肚子里,就算是他们真有什么算计,那也得有足够的本事才行,脑子是放在后面用的,拳头才是打照面的东西。”
南尖依然执着的说道:“大人,这事情委实蹊跷的过头了,而且大人也真切察觉到了有人窥伺,咱们不可不防啊。”
司马金攒皱眉道:“行吧,既然你坚持,那你就多劳心看着点他们,若是他们真敢上前寻衅,我再出手敲破他们的狗头。”
南尖重重点头,而后看了一眼队伍,开口提醒道:“大人,所有人都已经登岸了,咱们也上去吧。”
司马金攒伸手一拍南尖的肩膀,笑着说道:“好,之后的事情你安排就可以了,我先到前面去看看,说不能就能找到些好东西给你也提升一下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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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司马金攒骤然化成了一道金光窜进了隐洲之中,南尖刚想开口让他不要擅动,眼前就已经不见了司马金攒的踪影,他只能悻悻的闭上了嘴,再往西边看了一眼,也飞向了隐洲内陆。
隐洲东面的海岸上,几个身穿白裙腰悬雨伞的云筑宫弟子翩然登岸,在她们身边是一群狂蜂浪蝶一般的世家公子,其中除了擎岳洲上宗门的人之外,还不乏不少专程从首阳洲赶过去的人。
这群人从擎岳洲出海之时就一直跟在后面,对着云筑宫的几位弟子殷切非常,而且还并非只围着哪一个人,好似早就有明确的分工和目标一样,对着云筑宫的几位弟子大行其事。
云筑宫的带头之人,是一位丰腴的中年美妇,不同于身边那些满是少女感的弟子,她那冰冷的目光森然的面目,让很多人都敬而远之,但是也不乏有那喜好此等女子的人拥簇上前。
众人登岸之后,那些狂蜂浪蝶再度涌上前来,一个个殷切的劝说着心仪的人儿,说什么隐洲危险,请务必让自己陪在身边,能够保护你之类酸不溜秋的话,所想之事也无非是佳人在侧能够创造更多机会,争取在隐洲之上就能得手罢了。
云筑宫的女子虽然有宗门律令在身,但是也不乏有人芳心暗动眼波流转,禁不住生出那与如意郎君同游隐洲,畅快而行的旖旎心思。
大概也是因为世间女子芳心大抵如此,总会在某些时段因为某些人而大乱不已,也是天地至理,没得挑剔。
就在这些人纠缠不断,云筑宫的弟子们不胜其扰的时候,隐洲岸边上却有人摇扇出声,开口斥责道:“你们这些人,一个个托着宗门家族的关系跑到隐洲上来,居然就是干这些事情的?”
“隐洲之上机缘无数,都已经到了隐洲,不思好好游历寻找机缘,对得起宗门家族的栽培吗?还要在此叨扰佳人,妨碍人家的人修行,一个个的,都不会感到惭愧吗?”
那人高冠博带,一看就是鼎盛世家的子弟,但是却孤身一人站在岸上,没有任何仆从。不过这反倒是和那些纠缠不清的公子们拉开了差距,数落起他们的话,底气也足秤的多。
狂蜂浪蝶之中,有一人不屑的问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们,我们许不知道隐洲机缘多?这不是怕姑娘有危险才想保护她的。只有那些没有本事的人,才不敢思量多照顾一下他人,倒好在边上狺狺狂吠。”
周围的公子们一片应和之声,纷纷开口质问那人是谁,让他先检视一下自己有没有本事去要求他人。
拿人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扇子一甩,在掌心反握合起,顺势抱拳拱手做了一个典雅至极的古礼,开口笑道:“我只是据实而言罢了,至于我有没有那么本事,倒需要诸位自己来评断一下了。”
“在下,李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