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心中“咯噔”一下,跟着那亲兵来到舱外。
只见宽阔的水面上,迎面驶来一艘大船,床头桅杆上挂着一展大旗,上书【操江防江军】。
徐鹤皱眉,操江御史麾下的船只,怎么跑到离长江这么远的内河来了?
同样不解的是那四个亲兵:“很少看到操江军会来这么远的地方,平日里只有在长江边才能看到他们。”
对面操江军的大船在看到徐鹤等人的备倭船后明显降低了速度。
只见那亲兵一个呼哨,瞬间从舱底钻出十多人人来,这些人各个身穿棉甲,手挽弓箭,警惕地站在船舷,盯着远处的操江军大船。
徐鹤突然脑海中犹如电闪而过,想起一件事来。
之前李知节为张景贤接风洗尘,在惠宾楼时,曾经当着徐鹤的面说过,操江御史孔总宪在贼人逃窜的方向设下重伏,杀贼五百多,余贼星散。
……操江御史有部分防区就是在扬子江扬州段。
但泰兴县城距离长江还是有段距离的,你一个操江御史为什么会上岸击敌?
不是这不在他责权范围内,而是以官员的尿性,死道友不死贫道,我管好我的长江就罢了,怎么可能跑到岸上来,帮地方解决匪患呢?
想到这,徐鹤突然心惊肉跳,那只有一种解释,所谓的杀贼五百余,很有可能就是个幌子,而那位孔总宪压根就跟扬州知府周颐等人一伙的。
“不对不对!”徐鹤还有事情没有想通。
对方上奏朝廷,说剿灭五百多贼匪,这是要按人头记功的。
如果剿灭的不是贼匪,那这五百个头颅是从何而来的呢?
就在此时,一声断喝传来:“你们是什么人?”
原来,对面船上出来一个身着大魏制式铠甲的军校,他阴鸷的目光盯着备倭船上众人出言问道。
就在这时,那张景贤的亲兵走到船头抱拳大声道:“标下乃淮扬海防道张兵宪张大人的亲兵。”
那人冷哼一声:“既然是海防道衙门的亲兵,为何身边有巡河快手?那是哪个衙门的?”
那些巡河快手身上都穿着号衣,对方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