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大黄回山,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一路走到县衙,击鼓鸣冤!
由于肩膀上的伤势,她的双手根本举不起来,于是就用长满银发的头颅,一下一下地撞在鼓上。
每一声鸣冤鼓的响起,仿佛都是这些年来自己心碎声音的重现。
这一刻,她不再视大山为儿子,
这一刻,她要斩断四十多年的孽缘!
一个年过六十的老妇,状告自己的儿子大山有弑母之罪。
县令崔珏听闻此事大惊失色,赶忙升堂提审,又派人捉拿了老妇人的儿子大山。
老妇人当众将自己儿子大山的罪行一一道来,崔珏听后面色沉重,频频望向那个孽子。
“大山,我与你同为人子,听完你的所作所为却大为不齿!”
崔珏一拍惊堂木,“如今令堂将你这孽子的罪状一一细数,你可知罪?”
本以为证据确凿,既有老妇人这个人证在,又有一身的伤痕在,这大山无论如何也难逃牢狱之灾了。
可崔珏正要下令将,大山却嚎啕大哭起来,这一哭,不仅崔珏的动作停住了,连老妇人都吓了一跳。
“大人!小人……冤枉啊!!”大山哭嚎道。
“冤枉……?”
崔珏一听这两个字,整个人瞬间变了脸色,“怎么冤枉了?”
“大人!”大山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和崔珏说,
“其实是家母上了年纪,整个人糊涂了…她现在疯疯癫癫,整天都以为我要害她!”
“她以为我是一只畜生,却把山上一只猛虎认作儿子,如此这般疯癫,真的让我无所适从了!”
“你……你这孽畜在胡说什么?!”老妇人气的声音都在发抖。
“哦?”崔珏仔细思索了一下,说道:
“大山,这都是你的片面之词,你说令堂已经疯疯癫癫,认了一只猛虎作儿子,可有什么证据?”
“我有证据啊大人!”
大山指着老妇人说道,“大人可以请郎中来给家母验验伤,看看她这一身伤痕到底是我所伤,还是一只猛虎所伤!”
听到大山的话,老妇人坐在原地犹如晴天霹雳!
“不……不能给我验伤!”
她如失心疯一般的大喊出来,“我身上的伤……我身上的伤是……”
见老妇人挣扎了半天,无论如何也说出不来缘故,崔珏对大山的话不由得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