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绝望的理解者

登上左侧的楼梯,站在对开的大门前。

“我把夏尔大人带来了。”

小主,

对于贝杜巴的呼唤,却得到没有回应。

她向夏尔行了一礼,好像在说请稍等一下。轻轻打开门,让身体滑了进去。

如果是上次的话,她会直接把门打开的。说到这里,夏尔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夏尔没等多久。

不一会儿,左右两扇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室内比大厅还要昏暗,克莱韦坐在圆桌前。他微微低着头,弓着背,好像比以前瘦了。

贝杜巴就站在他的左斜后方。如此看来,她也像一棵枯树。

不,比起这个。

如果他和她在那里的话,门又是谁打开的?

轻轻走进房间。

这时,夏尔终于注意到了像影子一样融在一起的人影。

左右两扇门后面分别站着两个身穿黑色衣服、戴着黑色头巾的少女。夏尔只能看到眼睛。

而且,克莱韦的右斜后方还有一个人……

“欢迎你,夏尔,我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只有那温柔的、平静的声调还和以前一样。

“到了这把年纪,所谓的乐趣,也就只剩下和人见面这一件事了……”

“克莱韦大人!”

夏尔的声音有些激动。

但是,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后、后面。”

“后面怎么了?”

“后面有人。”

“哈哈……我想我还没有老糊涂呢。这间屋子里除了我、贝杜巴和夏尔之外,还有三个女人呢。”

那倒是,应该看到了吧。

但是……

“克莱韦大人,你知道那家伙是谁吗?那个女人!”

“哦,你们认识?”

克莱韦不理会夏尔的动摇,悠然回头。

站在里面的女人,在黑色蒙面的另一边,咧嘴一笑。

“那家伙是帕夏的人!库库罗默!”

“哦?”

“你不知道吗?他们是侍奉魔王的可怕的人物!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可不好。”

他又回过头,克莱韦对库库罗默说道。

“你……明明是地下世界的人,所属单位和名字却被人知道了,不觉得羞耻吗?”

现实击中了夏尔的头。

明知如此,却又彼此相连。

“……说实话,关于夏尔,我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库库罗默用耳熟的低沉声音回答了克莱韦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那还真是不可思议。”

于是克莱韦转过身来,用平静的语气对夏尔说道。

“不过,夏尔,你最好也能明白一点。”

“什么?”

“你刚才不是用了‘帕夏’这个词吗?这不好。”

“难道不是吗?”

“在库库罗默小姐那里,她们只称呼自己为‘组织’。‘帕夏’是外人随意取的名字,好像是‘肮脏的蝼蚁’的意思。”

夏尔翻着白眼,克莱韦却十分镇定。

“所以,我建议你以后不要再这样称呼她了……你看,库库罗默你也别扭过头,他只是不知道而已。”

喉咙干渴。

夏尔不认为这是现实。

但是,情况已经不可能看错了。

隔壁的房子被摧毁了,这里却完好无损。所有的家具都摆在那里,完全没有受损。

为什么呢?因为事先已经知道这里是长子派贵族的家。

不,确实,瓦利内马特男爵也说过,所以他认为克莱韦有可能与长子派有联系,他也曾想过是不是克莱韦唆使艾可袭击了萨菲斯。

可是,偏偏和帕夏的人在一起?

“……为什么?”

“嗯?”

“为什么会这样?”

“你也太笼统了吧?上次你讲得更有逻辑,也更清晰。”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现在必须优先做的事情是……

“艾可在这里吗?”

“她没来,你不是问过贝杜巴了吗?”

克莱韦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见此,夏尔追问道。

“……如果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嗯。”

克莱韦用右手摩挲着下巴,淡淡地回答道。

“就我个人而言,我认为让艾可逃到国外去比较好。”

“艾可也是这么打算的,不过,是你做的吧?”

“嗯?”

“你让艾可假扮成乡下姑娘,潜伏在王都。”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就会认为是保护了她,想要隐瞒。

但是……

“然后你把她的行踪告诉了近卫兵团。”

“呵呵。”

如果不这么想,就无法自圆其说。

艾可被追捕的首要原因是普利斯总督暗杀未遂。但嫌疑却是偷渡,为什么呢?

“这么说,你从牢房里救出了艾可?不愧是你。”

“果然……”

夏尔咬住嘴唇。

明明她那么相信「叔叔」。

“幸亏你是个信守承诺的诚实少年,看来你是站在她这边的。”

“克莱韦,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夏尔,如果想偷偷出国,肯定会被发现的。而且,一旦被人知道艾可做了什么,肯定会被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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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从普利斯偷渡出来也很困难吧?这样的话,还不如以轻罪被驱逐出境。”

“骗人。”

如果是克莱韦是因为这些温柔的理由让艾可陷入牢狱的话。

如果真是这样,那该有多好。

“克莱韦,你真正的理由还有别的吧。因为如果被人知道了那件事,你也不会平安无事!因为是你将菲尔诬告奥斯基尔迪男爵让其被处刑,并获得了普利斯总督职位的信息灌输给了艾可。”

“夏尔,如果你认为这是事实的话,你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吗?他现在已经是总督了。”

“是啊,把你搁在一边当了总督。”

瓦利内马特男爵今天早上的话,让所有的碎片都咬合在了一起。

“为什么?”

夏尔不想知道。

为什么现实如此残酷。但是,事到如今,已经不能假装没看见了。

“艾可是那样的。”

“嗯。”

克莱韦缓缓地站了起来。

“夏尔,我现在想起来了。”

与被激情的波涛揉搓的夏尔形成对比,克莱韦就像置身于风平浪静的大海一般平静。

“我和艾可度过的日子很短……就像做梦一样。”

“梦?”

“是的,这是一场梦。我没有女儿,只剩下大儿子一个人。贝杜巴也只能生一个儿子,我们经常争论想要个女儿。”

他望着远方的某个地方,继续说道。

“夏尔,人生中最重要的莫过于如何得到了值得爱的东西,不是吗?”

“突然说什么爱?”

“对我来说,那就是我的儿子。因为我的妻子去世得早,把儿子送到帝都的学园的时候,我很寂寞。但是回来的时候,他已经长大了一圈,长成了一个优秀的男人。啊,我的孩子长大了,我在衰老,这样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