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六说这话,虽然也有那么一丝丝的真心,不过大多数还是为了看热闹——毕竟对于他们这种破皮无赖,能够有什么真心实意呢?
吴二满很显然也明白自己的酒肉朋友的德行,嗤笑一声:“出主意?你这老货能有什么像样的主意?还不是被一个小丫头片子骑在头上?”
这么说着,他又想起来自己今天憋屈还不能反抗的样子,更加窝火,又喝了一口酒。
不过很显然,胡老六家徒四壁,墙皮都已经剥落,露出了里面填充的土堆和枯草,这种情况自然也喝不上什么酿造技术精纯的美味佳酿。
所以别看吴二满喝了差不多有一坛酒,也不过是度数最低的浊酒,基本上也不过是几度,比起考验酒量,更准确地说是考虑胃容量。
奈何吴二满性格上是个怂包,连酒量上也是个菜鸡。即便是度数很低的浊酒,一坛下肚也是头晕脑花大着舌头说话都发直。
“我……我就不明白,我不就是偷懒一点儿吗?那臭丫头片子至于那么认真吗?一副眼睛生在脑门上的样子,一看就没有人娶她!”说完了,吴二满低头又骂骂咧咧几句,言辞粗俗脏污不堪。
胡老六对于吴二满这德行习以为常,对于他的“诉苦”也并不放在心上:稍微偷懒?恐怕是一直在偷懒到所有人都没办法忍了的地步吧?
不过他也没有太把吴二满的抱怨的当回事——就吴二满这种又怂包又没用还天天想要浑水摸鱼的性格,让人欺负或者让人看不起都太正常了。
胡老六自己是个浑蛋无赖,他自己也心知肚明,不过他是个混不吝,还有几分狠劲儿,所以倒也没有那么多人敢招惹他。
于是他自己一边剥着菱角当下酒菜,一边看着对面的吴二满的丑态当做西洋景。
而对面的吴二满也只是需要喝个闷酒,不指望胡老六这种人能够真的替自己想什么办法。
原本胡老六还在笑嘻嘻地听着,听着听着他微微皱起眉毛:怎么吴二满说的这个“死丫头片子”和自己一心想要报复回去的苏家那个苏青鸾那么像呢?
于是他凑近了已经喝的有些迷迷糊糊,趴在酒桌上嘴巴里面喋喋不休,偏偏手上画魂儿,没什么准头,半天也抓不住酒盅的吴二满问道:“那丫头片子是谁啊?是不是苏家那个大丫头?”
“不是她是谁?”吴二满不甘心地拍了一下桌子,酒杯里半酒盅的酒被这么一拍原地跳了起来,崩了胡老六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