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一尚：“那你可知道，他是从哪个地方逃出去的？如何逃出去的？走的是正门还是墙壁？床底？通风口？抑或是别处？”

符羽：“我怎么知道。”

卢一尚：“花如懿青眼有加？”

符羽挥了挥手中的床腿：“我拿你当朋友，你拿我当猎犬？嗯？”

卢一尚忙道：“不敢不敢不敢！你哪里是猎犬嘛，你分明是犴。”

符羽操起飘着零星小火苗的床腿作势要打，结果这一动，原本就奄奄一息的小火苗立即灭了，他赶忙小心翼翼地放下，撂下一句，“等出去再找你算账。”然后埋头继续吹火去了。

卢一尚看着默室里的烟雾，咳了两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神神叨叨地道：“烟雾不散，沉而不浮，说明这里阴气太重，阴气太重则阴阳失衡，这里简直就是活死人墓。”

江川盯了他一眼，心道，往日不曾见过他这般神叨？

突然，卢一尚伸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一脸诚恳地道，“江兄，不瞒你说，昨天我也做噩梦了，四层梦境，梦中有梦，梦中还有梦，好在的是，我的小时候跟着家中的家婆学过控梦之术。”

江川装作不懂：“何谓控梦之术？”

卢一尚道：“就是用自己的意识来操控自己的梦境。”

控梦之术原起源于道家，庄周认为不可能确切地区分真实和虚幻。其大意就是庄子一天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梦醒之后发现自己还是庄子，于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梦到庄子的蝴蝶呢，还是梦到蝴蝶的庄子。

江川问：“所以你控梦了？”

卢一尚道：“庄周梦蝶，蝶梦庄周，不管是蝶还是庄周本体都是我，我要做的就是操控自己的梦境，而不被梦境操控。我好不容易才从梦境中清醒过来，醒来的时候周身都是冷汗。所以说，这个地方晦气，不能久呆，我说得对不对符兄？符兄……符兄？”

“啊……对。”

“莫非符兄也做噩梦了？”

“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