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烛光,牧荑将目光投向四周。
此处该是塔的底层,长宽不一,一共七面,塔内面积宽广,但除去供桌、神像、香烛纸以及供人参拜的蒲团之外,便再无他物。
双镜往周围转了两圈什么也没发现,更别说妄想从中找出什么线索。
至于牧荑,则是将目光锁定到那两个蒲团之上。
蒲草编制而成的磨盘大小圆形坐垫一左一右一共两个,左边一个略显老旧,中心破损,却是干净整洁。
右边一个略带些灰尘,但完好无损,显然是已经长时间未被人坐过的样子。
牧荑上手往左边那个碰了碰,谁知蒲团却是在她指尖轻轻点上去的瞬间碎成细屑,内里无数干灰自蒲团散开瞬间四散出来。
偏偏灰随风而起,牧荑不慎被扑了个满怀。
蒲团于塔中常年受香火的沾染,干灰中自带着些许香烛燃烧而散发的檀香气。
牧荑鼻尖一痒,猛地打了个喷嚏,谁知却是在抬头之际,眼前忽地出现一个纤细的身影。
那女子白衣胜雪,身形绰约多姿、仪态万方,牧荑想走上前去看清那人的面容,竟发现自己如被钉在原地一般动弹不得。
无奈之下,她只能放弃挣扎,只安静地看着那虔诚跪拜的女子。
女子口中低喃,饶是牧荑耳力尚算不错,也实在难分辨其口中所说。
女子念叨片刻,说话声戛然而止,身体忽而如筛子一般颤抖起来。
这下牧荑却是更加匪夷所思了。
此女不知与这神像上所画之人是何种关系,竟会哭成这般泪人。
女子哭诉良久,牧荑自觉身后大门再次打开,另一个俏丽的身影从门外进来,如跪地这人相同,只见其身,难窥其容。
来人一身黑衣,黑色劲装之下,是一身凌冽的寒霜。
虽同样看不清楚来人的面容,但她的说话声,牧荑却是终于能听清了。
那女子进门便是一声严厉的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