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纤细的手指轻轻抚上镜面，镜子里的女孩带着如花朵般明艳的笑颜，仿佛旧日的幻影，让薇薇安有一瞬间的恍神。

反正一直都是这样的，不是吗？

“小姐，怎么了？”侍女温声询问。

薇薇安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天真无邪：“没事，只是觉得你的手艺很好。”

她转过身，碧色的双眼看向侍女，语气一点点变低：“不过，之前给我梳头的那位侍女姐姐呢？”

……

城外零星分布着些村庄，考虑到林奈需要进食和休息的频率有点高，西里尔决定先带林奈去附近的村落休息一晚上。

“讲道理啊小学妹，你真的太瘦了，我一个脸盲症看你站在同龄人中间都觉得显眼，因为你的马赛克比别人都小一号。”西里尔边吐槽边揉了揉林奈的脑袋，盘算着给她换点好吃的。

林奈对“小一号的马赛克”这个形容无力吐槽，干脆任由西里尔去。

西里尔原本欢快的声音戛然而止，手也收了回去，他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有敌人？

林奈下意识唤出法杖，警惕地环视四周。

西里尔没有说话，只是忽然抓起林奈的后衣领就开始飞奔起来，难得看见西里尔这么严肃，林奈乖乖闭上嘴。

直到血腥味从微弱到扑鼻而来，林奈大概已经猜到了发生什么，但眼前的视野骤然陷入一片黑暗——西里尔捂住了她的双眼。

林奈沉默片刻，缓慢而坚定地开口：“让我看看吧，西里尔学长。”

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你还小，不该看。”西里尔的声音闷闷的。

林奈难得温和地说话：“但西里尔学长，我是个法师，心灵系法师。”

沉默。

挡住视线的手缓缓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