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余年问。
如果以她的想法,就是上报给皇帝,彻底追查。
虽然小侯爷的生母和张丹鱼死得时间太久,证据不免堙灭,可是红杏才死,而且必定不是好死,追查这条线顺藤摸瓜的话,一定能有线索!
“我想先去见见宁安侯,问个明白。”拾来手掌按住胸口,手指不易察觉地弹动几下。
他的衣内藏着一块金绿猫眼宝石坠子。
“你去见他?你当心他那人,阴狠得很,可别去了回不来!”云书来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呵,我当然知道!”拾来一点点地按着胸口的宝石,冷笑,“再没有人比我更知道他的薄情寡义。”
云书来见他真的要去,反而认真浪费了一堆口水劝他。
末了还是余年道:“我相公要去,自然有我相公的道理,云公子不必再劝了。”
等云书来走了,余年走到拾来身后,指尖轻轻地按住他的肩膀:“云书来倒是好意。”
“我知道。”
“我不拦你,但我要和你一起去。”
拾来猛地站起来:“不行,太危险了,你不知道宁安侯他——”
他满脸惶急,就算杀人的事是宁安侯夫人做的,焉知宁安侯不会为了名声杀人灭口?
那个男人他少年时曾见过两面,阴狠毒辣,就像一条躲在岩石阴影里的毒蛇,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窜出来咬人一口。
余年手指堵住了拾来的嘴唇:“我们在京城这段日子,多亏了皇上的庇护。皇上是看在你的情分上才伸伸手,要是没有你,我和余昇两个,说不定真要依附他人而活。”
“拾来,你觉得,是我作为寡妇另寻高枝的好?还是覆巢之下无完卵的好?”
说完,余年不闪不避,双目直视拾来,两人目光交缠,也是在缠斗。
她不可能让他独自一人面对,在这种时候,她应该要在他身边。
“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们都不会有事!”
拾来说着,目光往下落在余年凸起的腹部上,他知道媳妇儿是怕自己热血上头,要和宁安侯拼个你死我活。
但他还有媳妇儿,有可爱聪明的儿子,没出世的女儿,他怎么可能舍得死?
而余年望着拾来的额头,目光中隐约有担忧之意。
自从知道拾来身世,余年便知道,以拾来的性子,总有一天,必定是要面对自己的亲生父亲,追讨到一个答案。
只是这一天来得比余年想象得更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