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甫冷硬地说了几声好,既然恶客不走,只好他自己滚蛋。
他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继续冷冷地道:“明日叫那些佛郎机人送申报文书来,本官批了,叫他们快走罢!”
“哦,那好的呀,陈知州,我也该投桃报李,要不要带你女儿回来瞧瞧你?”
“哼!”
陈知州大哼一声,抬腿就走。
余年在后面招呼一句:“哼是要带还是不要带的意思,知州大人你说清楚点呀!”
陈思甫闻声走得更快,余年见状偷笑一声,哼,你想见,我还不会带她来呢!
陈家下人不敢撵她,余年慢悠悠地喝了碗茶才离开,谁叫陈知州家里上的是正宗上等凤凰单枞,清香甘甜,一口不喝就走,对不起那茶叶呢。
她坐了这半天,叫陈思甫想了半宿,听着外头打更到了三更,实在睡不着,将夫人推了起来。
“你前些时候对我说,把若男卖到哪里去了?”
他夫人迷瞪着眼:“问这个作甚,这时候装慈父,晚了!”
原来陈知州这夫人是后娶,又是京官家里出身,又美貌任性,对陈知州前头那亡妇留下的女儿横挑鼻子竖挑眼,到底是趁着陈知州外出,把那死丫头给卖了。
陈知州回来知道,也只骂一句胡闹,左右他那死了的老婆娘家离得远,且没什么人,更没有为个小丫头出头的。
“不是那话,我总觉得姓余的三言两语老是往若男身上引,还有后手,原先若男手里可有什么东西没有?”
陈夫人有些醒盹:“你说她是可能听了那小蹄子挑唆,要来找咱们的麻烦?不对不对,哪里就那么凑巧,我明明让人把她往北边卖!”
“这不就是了!”陈思甫在床上顿足,“看来真见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