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州城里忙成一团,京里亦不遑多让。
自徐宝臣被押解进京,光审他便审了十五日。
一边,是徐宝臣知道自己若是一次把肚子里的货全吐出来,立马就是死,另一边,却是皇帝想抻一抻宁安侯,看他是个什么反应。
宁安侯也怪,皇帝不召见他,他每日里出门一趟,在街头巷尾的小铺子上买些东西,全都是不要紧的小玩意儿,话也不多说一句,仿佛就是为了出门让人看看他活着。
待拖到二十天上,徐宝臣说来说去都是那些东西,便被扔进了深牢里头候着。
皇帝拿着徐宝臣交代的案卷,从头到尾细看了一遍,笑道:“宁安侯这次的老底都被掀干净了,看他怎么办!”
皇后坐在旁边,啜一盏杏仁茶,缓缓地道:“我心里总有些不安,早晨起来眼皮又跳……”
她没说完,皇帝不爱听了,一挥手道:“妇人之见,能有什么事!”
“皇上,殿里没有别人,我问你一句,若你是宁安侯,你会老老实实在京城呆着,坐以待毙么?”
“当然不会!”
说出这句话,皇帝热血上头的脑子开始冷静下来,问皇后: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皇后思索着道:“我若是宁安侯,第一件事,是要离开京城,第二件事,是把这些年私下养的兵和准备的军费集合起来。”
她看向皇帝:“第三件事,逼宫。”
“第一件他就没做成,何谈二三。”皇帝的目光落在案卷上,他已经派人去剿清山匪,拿回财宝,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皇宫之外,距离宁安侯府不远的小街上,宁安侯正在慢吞吞地挑选着藤编的小筐子,身边站了两个凶神恶煞的护卫,叫那小摊主笑也不敢,不笑也不敢。
这宁安侯已在此挑选了一刻钟,自家的藤编物件又不如何精美,不知他堂堂一个侯爷有什么好挑。
想是这么想,他不敢说呀!
不远处传来大笑声和跺脚声,不一时来到近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