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天边泛起鱼肚白,阎府门前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喜字贴满门楣。
赵伯喜笑颜开地指使着仆从在每一个院落中挂满红灯笼和红绸。
“再往东一些,东一些……”
仆从仔细地趴在地上,将府中地上的青石砖擦得干干净净,连缝隙都不曾放过。
宽敞的鸦乌院也被擦拭的一尘不染,就连那假山和柳树上也被挂满了红色流苏。
阎无忧正在院中练剑,昨夜她辗转反侧睡不着,但为了今日能以最好的状态接亲,便服下了一颗定心丸,睡了约有四个时辰。
一早醒来的她,神清气爽,看着府中热闹的场景自己也不好闲着,就唤来不闻不语同她练剑。
“停停停!”不语气喘吁吁地一屁股拍在地上,“不打了不打了。”
阎无忧挑眉,“怎么,如今父亲可是把你们二人彻底给了我,你敢不听我吩咐?”
不语连连摆手,“主公……你今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但我们两个实在是扛不住了,您还是留着力气待会儿去接亲吧。”
不闻点头,“主公,到时您还得需要我们闯门呢。”
实在不行留着洞房花烛夜用啊,可千万别浪费了。
说的好像有些道理,阎无忧思索片刻,收起了剑。她似乎能想到萧白青和袁计会想什么损招。
如意从院外走进来,身后跟着提热水的仆从,“大人,该沐浴了。”
她点头,“好。”
仆从们为她放好热水,就悄然退下了。
阎无忧看着桌上木盘中叠放齐整的墨色婚服,眼中满是欣喜之意,唇边扬起弧度。
转身关上房门,进了沐浴的内房,偌大的香柏木浴桶冒着潺潺热气。
桶内水面上是玫瑰花瓣,她翕动鼻翼,还嗅到草药的香气,解开衣带,层层衣物落在脚边,纯白的棉布也掉其上。
取下玉簪青丝散开,她赤身踏上台阶,将自己缓缓沉入水中……
“殿下,沐浴吧。”音云将萧芜华的墨发梳顺后,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快到未时三刻。
热汤池中满是花瓣,音云还特意放了温补的草药。
沐浴过后,音云用棉布绞干湿发水珠,在青丝间抹上香膏后,再用装着香料和炭火的空心鎏金球为她烘干发丝。
身负重任的萧挽婧姗姗来迟,“还好赶上了。”
音云收起棉布和空心鎏金球,起身到一旁,“殿下来得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