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世子所言极是!”温修理了理疏落的山羊胡,“做好人多累?哪有做坏人快乐?天境那些上神,个个装得多清高无私似的,实际上,他们跟我们都是一样货色!不是披了一身仙人皮,便真的仙根仙心的!同为这世间生灵,谁能至纯至洁?就好比咱们这位允王殿下,当年那也是高高在上的天神,可他都做了什么好事?他那些赫赫战功,又是如何得来的?战功到手,他又做了什么?大家还记得吗?”
“怎能不记得?”张宗虞吃吃笑,“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吃着奶,骂着娘,摔着锅,原配发妻奄奄一息,他却只想着他的乳鸽!”
最后两字,他刻意强调,面上的表情,更是油腻暖昧到极点,几人全都听懂了,都低低窃笑起来。
那笑声如刀尖一般戳在萧允身上,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往墙根处又缩了缩。
“喂,允王殿下,这些事,你到底有没有记起来啊?”洪峰掠了他一眼,“你要没记清,我们可继续往下说了!帮你回忆一下,你就能全想起来了!”
“他那原配死得真惨!”明郎叹口气,“怪不得人总说,宁要真小人,不要伪君子!我们都是真小人,知道自己坏,也从不充什么好人,可允上神当年可真会装啊!那叫一个清风朗月,痴情如斯,谁能想到,他会在发妻病塌之前,与江清歌颠鸾倒凤呢?想一想,都替那原配难受!”
“这事,就咱这些坏人,都未必能做出来!”温修咕咕笑,“东允,你说说,你当时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那发妻为你殚精竭虑,助你屡夺战功,没有她,你没有上神之位,也不可能有战神之功,人这样巴心巴肺的对你,你乱搞就乱搞,为什么非得在她塌前搞啊?”
“不是我!”萧允再也忍受不了这奚落嘲笑,霍地站起来,“是白歌那个贱人,是她给我下了药!是她诱我做下那等无耻之事,是她……”
“瞧瞧,又开始甩锅了!”温修摊手,“天境那些神仙,就属你锅甩得最好!白歌的确是个贱人,但你若不贱,凭你之力,她怕是连你的衣角都碰不着吧?”
“就是!”张宗虞撇嘴,“咱别的不说,就说东凛吧,扑他的人,可比扑你的人多多了!他怎么就能守住呢?”
“你这是在夸他吗?”萧允瞪着他,“看来,你真是被他驯服了!”
“老子就服他这一点!”张宗虞轻哧,“若不然,为什么非要把女儿嫁与他呢?可惜,这王八蛋有眼不识金镶玉!白瞎我一片心!”
“你家女儿那模样,算什么金镶玉?”萧允被几人骂得满腹恼火,也口出恶言,“她就是个粪坑里的石头,上面裹了一层黄屎罢了!”